張宗昌,這位南洋殖民戰爭中快速升起將星,早在一個半月前就開始準備這場"影子政變"。在莫奷商的要求下,他如同一個高明的棋手,將每一枚棋子都精準地安插在昆明的要害之處——
600名訓練有素的陸戰隊化裝成商隊護衛,800名邊軍扮作販運藥材的馬幫,1600名仆從軍則混跡於進城務工的挑夫、腳夫之中。他們以各種身份潛入昆明城,就像一滴水融入大海,無聲無息卻又無處不在。
以100名同誌會骨乾武裝起來的1000名民兵,他們或是市井中的豪傑,或是鄉野的壯丁,平日裡默默無聞,如今卻成了政變的中堅力量。再加上用銀子喂飽的1000名沐家軍,這些"金元戰士"隻認銀子不認主,成了政變最可靠的"雇傭兵"。
至於昆明守軍?那個五華山布政司衙門裡的賭棍守備,早被莫學貴用三百兩銀子擺平了——幫他還清了賭債,還許諾事成之後給他個"良田千畝"反正都是沐家的)。這位守備大人拍著胸脯保證:"到時候我帶兩千兄弟裝死,保證讓你們順利換防!"可實際上,他手底下那支號稱兩千人的守備隊,吃空餉吃得隻剩下了八百殘兵敗將,一個個都是"病秧子"和"酒囊飯袋"。
夜幕降臨,昆明城的燈火漸次亮起。莫學貴站在城南的一處高樓上,漲紅著臉,直搓雙手,小心臟跳得撲通撲通,“少爺,今天咱可是真的造反了,嘿嘿!沒想我莫學貴居然是金山“造反第一人””,望著這座即將落入他手中的城市,尖嘴勾起一抹誌在必得的冷笑。
晚上12點,隨著一聲尖銳的哨響,一支穿雲箭劃破夜空,如同信號彈般照亮了昆明的夜空。所有的叛軍如同被按下了啟動鍵的機器,精準地開始了行動——
1000名民兵如鬼魅般穿梭在五華山布政司衙門的街巷中,他們輕車熟路地翻過矮牆,撬開後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控製了這座象征著雲南權力的衙門。守衛們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繳了械,成了俘虜。
600名陸戰隊和800名邊軍組成的突擊隊,如同兩把鋒利的匕首,直接撞開了沐王府的大門。府內的侍衛們還沉浸在夢鄉之中,就被五花大綁地按在了地上。13歲的沐天波被從睡夢中驚醒,看著眼前這些凶神惡煞的士兵,嚇得哇哇大哭:"你們要乾什麼?我爹呢?"
投誠的1000名沐家軍更是"專業",他們假裝執行日常巡邏任務,輕鬆控製了那些還在睡夢中的袍澤。這些可憐的士兵,有的甚至還穿著睡衣,就被繳了械,成了"階下囚"。
1600名仆從軍則與裝死的原守軍來了個"無縫對接",他們換上守軍的服裝,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城防要地。那些裝死的守軍們,有的還躺在床上裝睡,有的則偷偷地豎起大拇指:"乾得漂亮!"
第二天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灑在昆明城的城牆上時,這座城市已經悄然易主。可對於普通百姓來說,一切似乎都沒有改變——沐王府的炊煙準時正常升起。
茶樓裡的說書先生依舊拍著驚堂木講著三國故事,酒肆中的醉漢們依舊劃著拳高喊"五魁首",街頭的貨郎依舊搖著撥浪鼓叫賣著新鮮蔬果。
隻有那些深居簡出的達官貴人們,才從一些蛛絲馬跡中察覺到了異樣——五華山布政司衙門的旗幟換了嗎?沐王府的大門怎麼多了幾個陌生麵孔?
但這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昆明城,已經落入了莫學貴和張宗昌的手中,沐天波暫時成為傀儡,所有政令仍以其名義發布。
崇禎四年八月三十一日,五華山布政司衙門內,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莫學貴和張宗昌大眼瞪小眼,活像兩隻被扔進陌生叢林的猴子。
"莫老板,您說咋辦,我就咋乾!"張宗昌撓著腦袋,一臉憨厚,"打仗我在行,劃船也不賴,就算開大帆船也能耍兩下子——可這治理地方?"他攤開雙手,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真就是個睜眼瞎啊!"
莫學貴心裡暗罵:"老子當奸商是把好手,在賭坊裡算盤珠子啪啪響,連少爺和二夫人沈佩玉)都誇我精明!"可一想到要治理地方,他就頭大如鬥——自己整天在外麵跑江湖,金山鎮那攤子事怎麼運轉的,他都記不清了!
議事廳裡,莫學貴像隻無頭蒼蠅似的來回踱步,把張宗昌轉得暈頭轉向。"東邊?西邊?這衙門的大門朝哪開我都快忘了!"
就在兩人急得團團轉時,衛兵突然來報:"大門外有金山夏允彝求見!"
莫學貴眼睛一亮,差點沒蹦起來:"真是想啥來啥!"
夏允彝帶著一隊護衛風塵仆仆地衝了進來,活脫脫一個從戰場上下來的將軍。莫學貴一把抓住夏大才子的手,激動得直哆嗦:"兄弟,你再不來,我就要亂來了!"
原來,夏允彝與李標、吳承誌一行人從七月十九日一早就坐快船,隻用12天殺到了武昌。為了趕在八月底到昆明,這位大才子二話不說,帶著10個護衛就踏上了陸路。他們一路狂奔,從常德到貴陽再到曲靖,1100公裡的路程,硬是把夏允彝的屁股都磨破了三層皮!用了整整28天,這群人終於在八月底趕到了昆明。
其實他們前兩天就到了,隻是累得像條狗,派了幾個人去找莫學貴,結果連個人影都沒找著。夏允彝本打算休整一天再全員出動,沒想到一早起來就聽說——莫奸商居然已經動手了!
"這保密工作做得,絕了!"夏允彝心裡暗暗給莫學貴打了個六百六十六,心想:"不愧是少爺李勇)看中的奸商,藏得夠深啊!"
夏允彝可沒客氣,一進門就擼起袖子開始發號施令,活脫脫一個臨危受命的救火隊長:
情報先行:"張宗昌,你馬上派人去成都通知李標!"
抄家土改:"莫學貴,你去抄沐王府的家!重點盤清楚田產,後續我們要立刻搞土改!"
外交安撫:"派人去麗江通知木氏土司,再安撫車裡宣慰司今西雙版納),必須穩住大局!至於普名聲?讓他先得意幾天,反正這小子就想著偏安一隅。"
軍隊整編:"立即整編雲南現有軍隊,再征兵一萬!"
基建狂魔:"拿沐王府的金銀去修路!昆明到成都,昆明到騰衝這一線必須儘快打通!那個被抓的巡撫王伉?正好讓他去督辦修路!"
一番眼花繚亂的安排,聽得莫學貴和張宗昌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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