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眾人討論完畢,李勇霍然起身,端起酒壇豪邁潑灑在地:"弟兄們!"
"這一仗,拚的是血性!"他環視眾人,目光如炬,"不要怕有什麼損失?!"
"你們打掉多少人馬,老子就給你們補多少!裝備?全部最新金山造!燧發槍、曲線炮和紅夷大炮,通通換上!"
他猛地一拍桌子:"這次要打痛皇太極——"教鞭重重戳在遼南半島地圖上,"整個遼南和朝鮮,就全是咱們的!遼南和朝鮮糧倉穩了!後金再不敢東望!"
東江四人熱血沸騰,龔其勝等金山係將領摩拳擦掌,議事廳內殺意衝天——一場絞殺後金的"遼南風暴",就此拉開序幕!
崇禎四年十月十五日,黎明前的連雲島港籠罩在濃稠的霧氣中。朝鮮水軍的哨兵裹緊皮襖,望著鉛灰色的海平麵,牙齒不住地打顫——"最多半月,海麵就得凍實,俺們該收拾鋪蓋歡度愉快的“寒假”了......"
突然,海平線上竄出數十艘黑影!"敵襲!"了望哨的尖叫劃破晨霧。
那根本不是尋常戰船——船身足有幾層樓高的蓋倫船,桅杆上掛著明國日月旗!為首的巨艦噴吐著火舌濃煙,借著薄霧的掩護,如巨獸般撞入港灣,炮火鋪天蓋地的覆蓋過來。
"轟!轟!轟!"
蓋州角、仙人島、熊嶽河、歸州四座炮台的轟鳴聲同時炸響。可還沒等後金炮手裝填第二輪炮彈,巨艦上的"怪物"便噴出火舌紅夷大炮)——四座炮台在半小時內被轟成廢墟!
"連雲島港完了!"朝鮮水軍千總崔明洙看著自家戰船在炮火中碎成木片,絕望地剁碎了船舵,"快放烽火!"
烽火台騰起的黑煙直衝雲霄,一個時辰後200裡外的遼陽城頭,守軍遠遠望見這刺目的信號——"敵襲蓋州!"
周皋率3200威海營將士,分乘20艘沙船,借著漲潮衝入大清河河口。船頭剛抵岸,明軍將士便熟練的找著裝備,踩著臨時搭建的木板躍入灘塗——這裡離蓋州衛城僅5裡!船上抬下的重炮,立即開始布置炮兵陣地。
"集合!整隊,推進!"周皋揮舞長刀,威海營的方陣快速成型,而手持線膛火銃的遊兵,已經分散前出,消除零星後金遊騎的騷擾,而威海營的騎兵營已經直撲蓋州衛城,阻斷敵人情報傳遞,為後續大軍突進爭取時間。
連雲島港碼頭,硝煙尚未散儘。李勇親率4400金山營將士,與張燾的5000東江鎮精兵,踩著朝鮮水軍的屍體衝上碼頭。
"繳械不殺!"金山營的喊話聲驚得最後幾名朝鮮水軍癱坐在地——他們剛想反抗,便被火銃手一槍爆頭。
"少爺!碼頭清空了!"龔其勝揮舞令旗,數百艘大小運輸船立即開始卸載重型裝備和攻城器械。
張傑的5000騎兵3200金州營鐵騎+1800東江騎兵)更狠!他們殲滅了在歸州150人蒙古斥候隊後,開始如幽靈般繞過蓋州衛城,直插耀州今大石橋)附近密林——那裡是後金援軍的必經之路!
鮁魚圈附近的密林裡,黃龍率1萬東江鎮精銳已蟄伏一日。此刻,他們如離弦之箭衝出——直撲蓋州衛城!"殺!"黃龍的大刀劈開擋路的灌木,東江鎮的老兵們踩著凍土飛奔,馬蹄聲震得枯枝簌簌墜落。
蓋州衛城內,甲喇額真鄂碩從睡夢中驚醒,城外喊殺聲已近在咫尺!
"怎麼回事?!"他抓起彎刀衝出大帳,隻見城頭烽火連天,連雲島方向的黑煙遮蔽了晨曦。
"報——!海上來敵!炮台儘毀!"傳令兵摔進大帳。
"報——!蒙古斥候全軍覆沒!"另一名士兵踉蹌而來。
鄂碩的太陽穴突突直跳——敵人是從海上來,還是從陸上來,還有大量騎兵?這怎麼可能?!
就在此時,佐領恩格圖帶著幾名親信狼狽逃回:"大人!海上有巨艦!岸上有鐵騎!連蒙古馬隊都被他們......"
鄂碩一把揪住恩格圖的衣領:"蠢貨,你是乾什麼的,怎麼事前我們一無所知?"
"主子,明國的援軍從海上來,我怎麼能知道?"
"傳令!"鄂碩咬碎鋼牙,"全軍收縮回衛城!關閉四門!"他望向城外黑壓壓的明軍旗幟,“我這1800多人如何能守住?”接著又派快馬衝向海州:"速請援軍!蓋州危矣!"
城外的明軍將士已開始架設雲梯——這座按荷蘭棱堡改造的堅城,即將迎來它最黑暗的時刻......
兩個時辰後,海州鑲藍旗固山額真顧三台佟佳氏)收到求援消息後,一向藐視明軍的他,立功心切,不等前線情報收集齊,也不等遼陽援兵抵達,就立即集合2牛錄600人)和蒙古八旗甲喇額真鄂本兌的1牛錄300人),衝到了耀州今大石橋)與漢軍旗火器營800人彙合後,馳援蓋州。
周皋的威海營已經快速插入蓋州與耀州之間擺好陣形,隻等海州的援軍過來,而李勇的金山營在威海營後麵列陣,圍住蓋州北麵,防止蓋州衛城後金兵向北突圍。而張燾部已經堵住蓋州西麵,南麵有大清河,當下守軍要突圍,隻有向東往山區逃,但是兩個時辰後,隨著黃龍的前鋒開始從東麵渡過大清河時,蓋州衛城已被團團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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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四年十月十五日下午兩點,秋日的陽光灑在遼東平原上,卻驅不散顧三台佟佳氏)心頭的寒意。
這位鑲藍旗的固山額真後金高級將領)騎在高頭大馬上,眯著眼望向兩裡外黑壓壓的明軍陣營——那支隊伍盔明甲亮,旗幟鮮明,列陣嚴整得如同刀切豆腐!
"這是哪來的明軍?"顧三台攥緊了腰間的彎刀。往日裡碰到的明軍,不是衣衫襤褸的叫花子兵,就是拖家帶口的潰兵,哪見過這般陣仗?
他的副官湊過來小聲提醒:"大人,看旗號......像是金山鎮的兵!"
"金山鎮?"顧三台瞳孔一縮——就是那個總給東江鎮送糧送槍的"海商"?
兩裡距離,說近不近,說遠不遠。明軍方陣中,士兵們背負火銃,陣型穩如磐石,連馬匹都安靜地伏在地上,仿佛一群蓄勢待發的獵豹。
顧三台突然覺得後背發涼:"不對勁......這絕對不是好啃的骨頭!"
兩裡外的明軍陣營中,周皋威海營)正舔著嘴唇搓手——"今天可算逮著硬茬子了!"
他身後的炮兵陣地,集中了金山營和威海營兩個旅的火炮,40門5斤炮和60門曲線炮一字排開,黑洞洞的炮口對準了後金軍的推進路線。這些火炮可不是吃素的——5斤炮能打35裡地,曲線炮更是專打騎兵的"大殺器"!
"兄弟們!"周皋扯著嗓子喊,"今兒個就讓這幫韃子知道,金山鎮的炮彈比他們的腦袋還硬!威海營是最強的金山新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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