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九所大學的奠基碑在黃浦江畔一字排開。李勇望著碑文上"實業興邦，教育強國"八個大字，忽然想起老家那句老話："栽下梧桐樹，引得鳳凰來。"他摸著胡子笑道："等這茬娃娃長大，咱大明的火車頭，怕是要燒得更旺嘍！"
崇禎四年十二月十二日的晨光剛漫過窗欞，沈學海便拽著小兒子沈佩奇匆匆跨進李勇官邸。書房裡的紫砂壺剛冒出第一縷茶煙，湯青雨與沈佩玉已聞聲而至——這陣仗讓李勇直撓頭："嶽父大人今兒怎麼親自駕臨？莫不是金山錢莊的銀庫又被人撬了？"
"小李子！"沈學海一巴掌拍在黃花梨茶桌上，震得青瓷蓋碗跳了三跳，"咱問你個要緊事！"他捋著山羊胡，眼神銳利如審案的縣太爺，"金山錢莊和中央銀行，究竟是穿一條褲子的親兄弟，還是各過各門的陌路人？"
李勇手裡的茶盞"咣當"掉在托碟上——好家夥！這茬兒竟忘跟老嶽父通氣了！他訕笑著給眾人續茶："嶽父大人，金山錢莊是咱老百姓存銀子取利錢的鋪子，中央銀行嘛......"他抓耳撓腮比劃，"就好比錢莊的頭頭兒，專管那些錢莊的規矩！"
"啥叫‘錢莊的頭頭兒’？"沈學海皺眉，活像聽見有人要改祖宗家法。
李勇一拍大腿："通俗點講！中央銀行就是‘中央錢莊’！"他掰著手指頭數，"尋常錢莊能存能貸能兌銀票，但要是人人都學咱金山錢莊發軍票......"突然壓低聲音，"那大明的銀子還不跟廢紙似的滿天飛？"
沈學海眼睛瞪得比銅鈴大："你是說......有人要學咱印‘白條’？"見李勇點頭，他一拍扶手："那還得了！要是每家錢莊都自己印錢，咱大明的財政非得垮成篩子不可！"
"可不！"李勇趁熱打鐵，"所以中央銀行得把‘鑄幣權’和‘發鈔權’攥在手裡——銀幣紙幣隻許咱一家印！"他掏出塊繡著金線的央行草案，"更重要的是，這‘總閥門’得國家管！"手指戳著"貨幣流通量調控"幾個字，"市麵上該流多少銀子，得聽朝廷的！"
沈佩玉突然插嘴："那要是錢莊沒錢兌不出銀子咋辦？"李勇嘿嘿一笑："這就是中央銀行的第二個活兒——當所有錢莊的‘最後靠山’！"他比劃著，"誰家錢莊快倒閉了，咱就兜底救場，但前提是——"突然瞪眼，"得按咱的規矩辦！"
"還有呢？"沈學海追問道，活像學堂裡較真的老夫子。
李勇掰著手指頭繼續："第一，定規矩！誰想開錢莊，得先過咱的審核關——資本金、掌櫃資質、賬本透明，少一樣都不行！"他掏出塊木牌晃了晃，"第二，發牌照！每家錢莊都得掛咱央行認證的銅牌，跟咱金山錢莊的軍票似的，假一罰十！"
李勇突然舉手："嶽父大人，第三條怕是更厲害......"他提高聲音，"中央銀行得管著各種的戰爭債和建設債！"見眾人瞪眼，什麼“鬼債”？他咧嘴一笑，"以後咱要是跟莫臥爾、波斯和歐洲乾架，就發‘戰爭債券’；想挖通印度洋到地中海的運河，就發‘建設債券’——利息比錢莊的利錢還高，有錢人搶著買！總之，凡事先用彆人的錢辦自己的事！"
沈學海手裡的茶盞"咚"地掉在地上——碎成八瓣兒！他盯著李勇那張寫滿"金融霸權"的臉，突然哈哈大笑："好小子！這哪是開銀行？根本是要把全天下的銀子都串成咱家的珍珠鏈！"
李勇被盯得耳朵發燙，趕緊轉移話題："咳咳，說正事兒！央行行長必須得您老坐鎮！"他手指蘸茶水在桌麵畫圈，"佩奇專心管金山錢莊的買賣，佩玉當財政部部長——畢竟咱家的銀子得有人數！湯青雨嘛......"他瞥了眼正在偷笑的秘書長，"教育部兼我的大秘，專管天下讀書人和我的蘿卜章！"
李勇突然眨眼："湯胖子....青雨你爸，還得管著三家殖民公司！"李勇晃了晃手裡茶杯，"海外的殖民地——都歸您爸統管！"又轉頭衝湯青雨擠眼睛，"順便再當外交部長，我看他很擅長跟那些白皮打交道！"
滿屋子瞬間安靜——茶煙嫋嫋中，李勇一家子把持著央行、財政部、教育部、外交部，連海外殖民地和外交談判都攥在手心。沈學海突然捋著胡須笑出聲："小李子，咱這哪是給大明打工？根本是要把江山變成李家的‘錢莊分號’！"
李勇撓頭乾笑："嶽父大人說笑了......"話沒說完就被沈佩玉捅了捅後腰——衝他擠眼睛，嘴角掛著跟沈學海如出一轍的狡黠笑意。
窗外，金山新城的晨鐘正敲響第七下，而李家的金融帝國，已在這間書房裡悄然立起了第一塊基石。茶案上的央行草案被風吹得嘩嘩響，那上麵"鑄幣權發鈔權債券發行"幾個朱砂大字，仿佛正灼燒著大明王朝最後的傳統金融秩序。
暮色染紅窗欞時，李勇突然想起什麼，走到書房的牆上的軍事地圖前，將山東半島與巴達維亞的標記連成一線。"青雨！"他轉頭盯著正在磨墨記錄的湯青雨，眼中跳動著戰火淬煉的光芒，"明年一月開始，咱金山要開始打一場貫穿東西南北的‘車輪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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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青雨手中的狼毫筆"啪嗒"掉在硯台上，墨汁濺濕了剛寫一半的《人事安排》草案。李勇瞪圓眼睛看向掛記號的作戰圖——從山東半島的各州縣到遼南的雪原前線，從四川盆地的棧道到湖廣的漢江流域，從台灣府的台南平原到巴達維亞的香料市場，從阿拉乾的叢林到恒河三角洲，再到北美新西班牙的高原與南美安第斯山脈的銀礦脈，密密麻麻的紅圈幾乎覆蓋了整張羊皮紙。
"這......"湯青雨喉結滾動，"親愛的，這是要......"
"要打！要搶！要占！"李勇咧嘴一笑，露出整齊的白牙，"山東的地主士紳還在積極準備返鄉，遼東的女真韃子憋著反撲，四川和雲南的土司們躲在深山裡磨刀，河南陝西的流民造反隊伍能編三十個師！"他手指猛地戳向台灣島，"鄭芝龍雖然投了咱，但荷蘭人還在雞籠港外轉悠！巴達維亞的荷蘭總督聽說咱占了文萊，正調集東印度公司的艦隊......"
湯青雨突然插嘴："那阿拉乾和莫臥兒......"
"緬甸的阿拉乾王朝混亂不已，我們要消除對勃固糧倉的威脅！"李勇用手指著印度位置，"莫臥兒帝國的皇帝還以為咱大明還是那個隻會喝茶的軟腳蝦——等咱的炮艦開進恒河，看他跪不跪！"他轉身指向北美與南美的標記，"更彆說那些紅毛鬼在美洲搶的銀礦——咱清理好墨西哥後，明年再讓他們嘗嘗金山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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