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昂·德梅內塞斯則摩挲著佩劍：“康提要塞雖險，但我們的火炮能轟開石牆，火槍能壓製他們的弓箭。等明國盟友拿下東線，咱們就在市中心會師！”
建立在山中的康提要塞深處，科提國王攥緊了祖先傳下的寶劍。他知道，明葡聯軍的火器與盔甲是自己無法抗衡的噩夢，但山地的每一條小道、每一片叢林，都是科提戰士的“主場”。
“傳令下去！”國王對著傳令兵吼道，“騎兵隊騷擾西線補給線，步兵依托山洞與密林設伏，百姓們準備好滾木與熱油！”山間的篝火旁，遊擊隊員們用吹箭蘸著毒藥，聽著老獵人講述葡萄牙人和明軍經過的線路——這場關乎種族存亡的戰爭，連婦孺都拿起了石斧。
崇禎五年十一月初一的晨霧還未散儘，總督若昂·德梅內塞斯已拔出佩劍，率領6000葡萄牙殖民軍踏上中央山脈的西線山口。這些歐洲士兵穿著板甲，端著火力凶猛的重型火繩槍，每前進十步就要停下，用望遠鏡警惕地掃視兩側的密林——兩年前他們就是在這裡吃了大虧，被科提遊擊隊前後夾擊，折損近四千人，連科倫坡都差點丟掉。
“這次絕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德梅內塞斯咬著牙下令，將主力4000人擺在正麵的陡坡上，後麵2000人每隔百步就部署連隊堅守製高點與隘口，像一串珍珠般護住全軍的“屁股”。然而，中央山脈根本不是能按常理打仗的地方：山上的巨石像怪獸的獠牙般突兀聳立，科提國王組織的“掏肛分隊”士兵襲擾後路）剛衝到半山腰，就被葡萄牙人的火繩槍打得人仰馬翻——鉛彈打在岩石上濺起火星，專挑人多的地方招呼。
但由於中央山脈的地勢險峻，雖然葡萄牙人重型火繩槍威力大，但山上大石頭多，搞得葡萄牙人一集中兵力，就會遭受石頭雨+弓箭雨，一分散就會被偷襲，進展每天用米來計算，而且損失不小。
“前進一裡地，就要填進去兩百條人命！”一名葡萄牙軍官罵罵咧咧地擦著火繩槍。德梅內塞斯看著地圖上每天隻能推進“米級”的戰線，氣得差點把望遠鏡摔了：“這鬼地方，比攻打歐洲的城堡還難！”但更讓他焦慮的是東線的動靜——這科提人把主力都調來堵他，那東邊的明國軍隊豈不是要長驅直入？
科提國王每天大量殺傷葡萄牙人，正開心時，卻收到不好的消息。東麵山區阻擊明國殖民者的軍隊扛不住了，他們一貫認知的山地戰模式，與東籲國仆從軍這些叢林戰高手相比，不僅有武器代差，包括作戰經驗和陰險水平上，都是老師與徒弟一樣的差距，長期在東南亞高山和雨林戰鬥的緬族及各山地土司的戰士們，把錫蘭山區當成了自家後院。
來自東籲國仆從軍——這些來自緬甸高山與東南亞雨林的叢林戰高手，他們穿著輕便的皮甲，背著弓弩與投槍，像猴子一樣在樹藤間跳躍，專挑科提士兵防守的薄弱點突襲。緬族的戰士甚至發明了“滾石陷阱”：在科提人必經的陡坡上提前埋好繩索，等敵人剛繞到半山腰，突然割斷繩子，巨石裹著泥土轟隆隆砸下來，瞬間就能報銷十幾人。
“我們叢林和山地戰模式，跟他們比就是幼兒園水平！”一名科提軍官看著滿地的同伴屍體，欲哭無淚。科提國王派出的“山地精英隊”裝備長弓與彎刀的老兵）幾乎被團滅，等消息傳回康提王宮時，東線山脊已經被明國殖民軍徹底翻越——這意味著，科提人的“後路”徹底斷了！
當德梅內塞斯在西線“磨洋工”時，東線的明國殖民軍正像一群幽靈般穿透錫蘭山區的密林。保護後路的印度洋殖民公司陸戰隊以海盜出身為主，人手一把霰彈長銃、兩支手銃）根本不講武德——他們在山地樹林裡單打獨鬥時，比科提士兵猛十倍！如果是平原上打陣地戰，這些“江湖好漢”是菜雞無疑，但是山地樹林中單打獨鬥，個個都是猛虎。
這些“江湖好漢”專挑狹窄的山路埋伏，等科提襲擾部隊靠近，先是一槍霰彈轟碎最前麵幾個人的腦袋，接著手銃點射補刀，活下來的科提兵還沒來得及喊救命，就被海盜們用彎刀砍成了肉泥。
十一月中旬的深夜，康提要塞的王宮裡燈火通明，科提國王來回踱步，像一頭被困在籠中的雄獅。西線的葡萄牙人每天還在推進，雖然速度慢得像蝸牛，但每前進一步都在壓縮他的戰略空間；東線的明國殖民軍已經越過山脊，隨時可能直插康提後方；而康提要塞本身的兵力不足三千，守城的火炮隻有十幾門，糧倉裡的糧食最多撐兩個月。
“如果主力回援康提，西線的葡萄牙人必定加速突破！”國王攥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但如果全部撤退回康提，明萄聯軍東西合圍，我們就會被包餃子！”更殘酷的是，若放棄康提主動撤入深山打遊擊，這一萬多名精銳士兵包括最精銳的騎兵與弓箭手）會在缺乏補給的山林裡活活餓死——錫蘭的涼季即將來臨，高山上的霜凍會讓任何逃亡路線變成死亡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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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東籲人的叢林戰太狠了，我們的斥候根本探不清他們的動向！”一名斥候隊長跪地稟報，“明國海盜的長銃射程比我們的弓箭遠一倍，手銃打近距離跟放煙花似的！”國王一腳踢翻案幾，地圖上的紅線西線葡萄牙攻勢）、藍線東線明國推進）、黑點康提要塞）在他眼中扭曲成一張死亡蛛網。
淩晨，康提要塞的城牆被火把照得通紅，科提國王站在了望塔上，望著西線綿延的火光——葡萄牙人的營帳像毒蛇般盤踞在山穀，重型火繩槍的轟鳴聲徹夜不息。“退守是死，死守也是死！”國王攥緊祖傳的寶劍，劍柄上的寶石映出他血紅的眼睛，“但向前衝鋒，或許還能殺出一條血路！”
“傳令！全軍集結！”一萬多名科提戰士在山口集結，他們的眼中燃燒著最後的怒火。國王點燃了最高的烽火台——這是他與山穀中埋伏的2000矮馬騎兵的暗號。這些矮馬雖不如歐洲戰馬高大，卻勝在靈活，馱著士兵在錫蘭山區的密林與溪穀中如履平地。
德梅內塞斯正坐在行軍帳裡計算進度：“按這個速度，三天就能突破山口……”突然，帳外響起震天的呐喊，他衝出帳篷，隻見漫山遍野的科提士兵如潮水般衝下山穀！“該死！他們哪來的兵力？！”葡萄牙士兵慌亂地端起火繩槍，但已經來不及列陣。
“殺——！”科提國王一馬當先，衝向最近的葡萄牙火槍陣地。他的戰馬被第一輪霰彈打中前腿，跪倒在地，但他猛地躍起，揮劍劈向最近的敵人。2000矮馬騎兵從左右山穀殺出，像一把尖刀插入葡萄牙人的側翼。這些山地騎士頂住了兩輪火繩槍的齊射，隨即揮舞彎刀與長矛，與葡萄牙人混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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