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廉一聽這話,眼前一黑,勃然大怒道:“他死了?
他不是去賭博了嗎?
怎麼出城了?!”
“我等也不知啊!”將領趴在地上,瑟瑟發抖,很是擔憂。
宋江心中巨震,趕忙道:“相公,當務之急,還要考慮守城之責啊!”
高廉心中暴怒,轉瞬又冷靜下來。
他來回走動一圈,沉聲道:“讓本部兵馬駐守城防,再派遣斥候去請本州兵馬來援。”
當即有軍士領命而去,高廉扭頭望向宋江,好言道:“賢弟,你真是神算啊,說那王倫狼子野心,轉瞬之間,這廝就帶兵而來。
我寫封信給你,你帶著兵馬也一並出城,不需要跟我在這裡待著。”
宋江頓時道:“萬萬不可,今日相公有守土職責,我宋江豈能坐視不理呢?”
“你本就是帶著一百多人過來,多一百人和少一百人,都沒有什麼關係,關於招安田虎的事情,我現在就寫舉薦信與你。
等你回到本陣之後,再帶兵來援我就是。”高廉想的很是明白,根本不猶豫。
宋江又驚又喜,遲疑道:“相公,我實在擔心您啊。”
“擔心什麼?梁山狗賊想要拿下我高唐州,那也不容易!”
高廉斷然說道,當即讓人送來筆墨,一陣筆舞龍蛇,寫好舉薦信,然後從懷中取來個人印章,小心翼翼按壓在上麵。
這位知府相公神色淡漠,他舉起白紙,輕輕一吹,神奇的一幕出現,這上麵的墨汁,見風就乾。
下一刻,高廉將信裝入信封,然後封上蠟印。
“帶走吧!高唐州有我在,我不管他是王倫,還是李倫,都彆想過這一關。”
宋江神色有些複雜,最終輕歎一聲,拱手道:“還請相公保重,若是守不住,先撤再說。”
高廉道:“我與這座城同在!宋指揮,我知道你有很多的想法,可是我要提醒你一句。”
宋江作出洗耳恭聽姿態,執禮甚恭。
高廉壓低聲音道:“想的太多,自然就做的少。
一個人年少的時候,往往想得少,而做得多,所以有一句話說,初生牛犢不怕虎;
可是人到了中年了,卻又想的多,而做得少,所以有一句話叫,前怕狼,後怕虎。
如今說來,年輕的時候,就該多想一想,然後再去做,而到了中年,你得少想一些,而要多做一些。
這個道理,不僅是做人,縱然是做事,也是一等一重要。
你有大想法,可是太過沉迷身份,要從裡麵跳出來,成為一個不一樣的人物。”
宋江愕然在原地,顯然沒有料到,高廉居然會與他語重心長,說出此等話來。
他後退兩步,彎腰作揖,沉聲道:“相公所言,宋江定會銘記在心。”
高廉看一眼宋江,又問道;“上次送你的藥,你吃了感覺如何?”
宋江感慨道:“若無相公救治,隻怕小人早已經中毒身亡,萬萬沒想到,居然有人給我在飲食中下毒,這樣的狗東西,我已處死那廝。”
“什麼來頭?”
“被梁山的人收買了,能夠做出此事的,恐怕就是那個吳用!”
“吳用?那個梁山軍師?”
“不錯!
我與此人曾有過對峙,互相咒罵,想必他極為嫉恨我,當然,我懷疑在這之前,他就怨恨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