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妙儀在審訊室外邊,聽著姚穎的話。
她抬手按了一下眼尾快要掉下來的眼淚。
陸知深偏頭看向她,從兜裡拿了手帕給她。
蘇妙儀搖頭:“不用。”
陸知深又看了看她,沒有說什麼,把手帕又收了起來。
莊言崢看了眼邊上的楚星柔:“去看看dna的鑒定報告出了嗎?”
楚星柔看向他,然後起身出了審訊室。
其實不著急要報告,隻是楚星柔有點忍不住了。
出來,關上門,她的情緒就控製不住了。
眼淚一直往下掉。
她深呼吸,讓自己的情緒快點平複下來,但是眼淚掉的急,她用力掐著自己的手,然後往鑒定中心走。
審訊室的門被推開。
楚星柔把鑒定報告拿來了。
姚穎看了看紅著眼睛的楚星柔。
莊言崢接過鑒定報告直接翻到了最後一頁。
支持馬岩為姚穎的生物學父親。
莊言崢把報告合上問道:“說說作案過程吧。”
姚穎吸了吸鼻子道:“我先殺的錢凡。殺了他就回家了。馬岩和朱荷不讓我回去,我沒有地方去,就又回了錢凡家裡。”
“你出去的這段時間,錢凡的屍體一直都在家裡嗎?”莊言崢問道。
“是。”姚穎道,“我把他的屍體藏在了床下,把血擦了。他那樣的人,很少會有人去他家裡。我就那樣在他家睡了一天一夜。有什麼怕的,這世界上最可怕的是活著的人。”
“第二天天剛剛擦黑,我就拿了繩子錘子和水果刀去了馬岩家裡。”姚穎道,“當時馬岩正在外邊檢查雞窩的棚子,我就悄悄靠近,用繩子從他身後勒死了他。”
“勒死他之後,我用乾草掩蓋了他的屍體,又去找朱荷。不過家裡沒有人,我就在外邊的草堆後邊等著他們回來。”
“朱荷是先回來的。”姚穎道,“她路過草堆,我就從她身後揚起錘子砸了下去。一下沒有砸死,我就又補了幾下。”
“剛剛砸完她,他們那寶貝兒子也回來了,其實和朱荷也就前後腳的時間。他看見我殺人了。”
“可是他們那個寶貝兒子。”姚穎慢慢吐出一口氣,“吃的那麼胖,個頭也不矮。看見我殺了他母親,嚇得連個聲音都發不出來,更彆說反抗救人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動都動不了。窩囊廢一個。”
“你怎麼殺的他?”
“在他腹部捅了幾刀。”姚穎道,“然後我就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把他們一家三口的屍體埋在了京海不同的三個方位。”
“用什麼運的屍體?”莊言崢問。
“錢凡家裡的電動三輪車。”姚穎道。
“那電動三輪的電量夠你開出青遊區的嗎?”莊言崢道,“一晚上走三個方位,電動車是在天上飛的嗎?”
姚穎不說話。
“都交代這麼多了,不差這一點了。”莊言崢道。
姚穎還是沒有說話。
莊言崢道:“有人幫你。幫你把屍體運到了三個方位,甚至有人幫你埋屍,釘屍了,釘子也是他給的,是嗎?”
五年前他們就順著釘子查過,也什麼都沒有查到。
姚穎不說話。
“對方是誰?”莊言崢問道,“按照你說的,這麼多年都沒有在京海,應該在這邊沒有熟悉的人。那一個陌生人為什麼要幫你?”
“我不知道。”姚穎道,“我不知道她為什麼幫我。”
“是誰?”莊言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