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多。
秦承淵回了家。
家裡是一個三居室。
他沒在客廳看見沈詩蘭,往裡走了走,見秦樂衍的房間開著門,裡邊有聲音。
沈詩蘭正在收拾房間。
自從秦樂衍去執行任務...這個房間每天都會打掃,但是裡邊的東西什麼都沒有動過。
尤其是,秦樂衍去了之後就失聯了。
那個時候,他們就以為她任務失敗了,不在了。
所以房間裡的東西就更不敢動了。
現在,沈詩蘭添了些新東西,還把床單被罩換了新的。
沈詩蘭正在收拾櫃子裡的書,一轉頭,看見秦承淵站在門口,被嚇一跳:“你怎麼一點聲音,嚇人。”
秦承淵笑了笑,走進了臥室,翻了一下櫃子裡的書:“你看,從小她就不老實。晏舟的課本裡總是整整齊齊的,她的課本裡,五顏六色的。”
“晏舟從小就潔癖,長大了還好一些了。”沈詩蘭笑著道,“哎呀...我還記得這課本被畫成這樣,還被老師叫到了學校談話。咱們倆那時候還沒有現在這麼忙。”
秦承淵笑了笑:“老師說她上課不聽講,東張西望的,給全班的同學都畫在了課本上。”
沈詩蘭想著當時笑出了聲:“然後咱們倆從學校回來,發愁了一路。咱們長那麼大,也算是見過不少人,就沒有見過畫畫這麼難看的。”
“這哪裡是給全班畫的畫像。”沈詩蘭看著課本,“差點以為她在研究甲骨文。”
秦承淵笑著:“然後你愁的給她報了個班。一個月之後,老師非要把錢退給你。”
沈詩蘭笑著,擦了一下眼淚:“一晃都這麼多年了。”
秦承淵幫她擦著眼淚:“今天是不是去見她了?”
“去找晏舟,碰上了。”沈詩蘭說完,愣了一下,抬頭看著他,“你也去見了?”
秦承淵點點頭:“下午有點時間,就讓言崢帶著她去了趟廳裡。”
沈詩蘭眼睛含著淚水,看著他。
秦承淵也看著她,幾秒之後,點點頭。
沈詩蘭一下哭出了聲音,抓著他的胳膊道:“我就說我不會認錯,是樂樂,是樂樂。我是媽媽,我是媽媽,我怎麼會認錯自己的孩子。”
秦承淵把她抱在懷裡,拍著她的背。
今天下去,莊言崢和蘇妙儀離開之後,他半天都沒怎麼緩過神來。
這麼多年,第一次,開會的時候走神了。
他覺得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他見到蘇妙儀的那一刻,尤其是交談過後,他真的能夠確定。
即便她似乎並不記得了,但是她和以前還是一樣。
一方麵很開心,激動,一方麵又覺得不可思議。
但是轉念想想,能你看見案發現場的畫麵...不也是一件非常神奇的事情嗎?
而且...上邊很快就給批了申請。並沒有覺得驚奇,反而囑咐,要保密。
這是不是就說明...有些事情,是存在且是要保密的。
沈詩蘭從他懷裡退出來,擦了擦眼淚:“她連泡茶,都還是當年那個味道。”
秦承淵笑著抹了把眼睛:“可惜了,今天沒喝上。今天是我泡的。”
“以後,以後有機會。”沈詩蘭拍了拍他的胳膊。
秦承淵點頭,平複了下心情:“詩蘭,這個事情對外一定要保密。”
“我知道。”
“還有就是,她不認識我們。”秦承淵道,“具體是怎麼回事,咱們也不知道,而且......”
秦承淵把蘇妙儀能看見案發現場畫麵的事情和她說了。
沈詩蘭驚訝地瞪大眼睛,好一會兒沒說出話來。
“上邊囑咐了,一定要保密。”秦承淵道。
沈詩蘭木愣愣地點頭。
“尤其是,她現在的所有身份都是用的蘇妙儀,和紀家那邊還有關係。還有紀家的親戚那邊......”秦承淵分析著。
沈詩蘭看著他。
秦承淵道:“我的意思是,我們知道的東西有限。我們能確定是樂樂,但是其餘的事情,門道可能深得很。以我們的認知,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認知之外的事情,他也隻能是揣測,儘可能做到穩妥。
畢竟他們確定了,可是蘇妙儀似乎並不記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