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妙儀把莊言崢拉進了會議室。
莊言崢被她拉得往後踉蹌了兩步才穩住了身體。
他看著她:“真是一天天使不完的勁。”
一邊說著,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
蘇妙儀順手關上了會議室的門。
“怎麼了?”
蘇妙儀張了下嘴,又在原地轉了一圈,組織了一下語言道:“祝瑄不叫祝瑄,她叫何秋。”
“怎麼知道的?看到什麼了?”莊言崢神情嚴肅了一些。
“不是,是我見過她。”蘇妙儀蹙眉,太陽穴又有點抽疼,“小時候見過,在陽光福利院見過。”
莊言崢驚訝:“她是陽光福利院的?”
蘇妙儀揉了下太陽穴,她想起來的東西太少了。
除了何秋,還有彆人。
還有另外一個人。
好像是個男生。
但是那個男生太模糊了,連聲音都是模糊的,隻能判斷出來是個男生。
蘇妙儀點點頭:“她鼻梁上的那顆痣,我有印象,非常有印象。在陽光福利院,院長說她很聰明,很優秀,所以她作為女孩子的代表,接待了去福利院捐款的人。”
聽著她說的話,莊言崢的眼睛輕輕顫了一下,看著她。
蘇妙儀往後退了兩步,倚靠在了會議桌上。
“何秋姐姐,這是我給你帶來的糖。”
“何秋姐姐,這是什麼?”
“何秋姐姐,下次我還和舅舅來看你,你要等我。”
“舅舅,何秋姐姐呢?”
“她被人收養了,以後不在福利院了。”
腦袋裡忽然湧進了許多的聲音。
蘇妙儀按著太陽穴。
這不是蘇妙儀的記憶。
是她的記憶,是她自己的記憶。
“不舒服?”莊言崢問道。
“頭疼。”蘇妙儀低頭按著太陽穴,“我見她的時候,她八九歲的樣子,模樣有變化,但是還是能認出來是何秋。而且今天早上她看見我的時候愣了一下,她可能也認出我來了。”
“確定嗎?”莊言崢看著她,問道,“你以前不是說,五歲之前的事情就隻記得見過秦樂衍,其餘的事情不記得了嗎?”
蘇妙儀還在確定記憶中的何秋是不是現在的祝瑄,過了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了他後邊的話。
她抬眸看著他。
總覺得他話裡有話。
她之前說,五歲之前都在陽光福利院,記得見過秦樂衍和她家裡人去福利院捐款捐物。
那是蘇妙儀的記憶。
今天想起來的是她自己的記憶。
蘇妙儀晃了下自己的腦袋,這種沒有自己的記憶,卻靠猜知道自己身份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讓她覺得周圍的一切熟悉,但又非常陌生。
就像是她麵對一個非常熟悉的地方,可是中間有屏障擋著,她過不去。
莊言崢和她對視了一會兒,垂下視線道:“我的意思是,能不能確定何秋就是祝瑄。”
沒有這句解釋,蘇妙儀可能會覺得自己多想了。
有了這句解釋。
蘇妙儀覺得他肯定是話裡有話。
“我覺得是。”蘇妙儀道,“去問問她就知道了。”
莊言崢點頭,拿出手機:“讓沈宴舟來接你,去醫院或者回家睡覺。”
蘇妙儀握住了他的手機:“先審她,審完再說。”
“頭疼行嗎?”莊言崢蹙眉。
“沒事。”蘇妙儀放開了他的手機。
莊言崢沒再說什麼,往外走,去審訊室。
蘇妙儀跟在他身後想著。
為什麼要讓沈宴舟來接她?
他剛剛果然是話裡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