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何秋,是個孤兒。我不記得我的父母,我從有記憶就生活在京海市陽光福利院。”
“院長說是一個流浪漢在垃圾桶裡撿到我的,然後把我送到了福利院。”
“雖然是孤兒,但是陽光福利院條件很好,從來沒有缺過我們吃穿,福利好,也經常有人來捐款,送衣服,書,各種東西。”
“雖然沒有父母,但是有小朋友。雖然有的小朋友很討厭,每天就知道哭哭哭,但那段時間很快樂。”
“九歲的時候,院長忽然把我叫到辦公室。辦公室站著一男一女,說是要收養我。”
“院長和我說,他們家裡條件非常好,要比福利院的條件好很多。去了他們的家裡之後,我想學什麼就可以學什麼,所有的東西都不用跟其他人分享了,都會是我自己的。”
莊言崢聽著她說。
蘇妙儀站在外邊,戴著耳機,也安靜地聽著。
“我舍不得院長,也舍不得周圍的小夥伴,所以那天我哭的很嚴重。後來......”
祝瑄說著,像是想到了什麼人,她忽然停頓了一下道:“後來我還是跟著他們走了。”
“有人勸你了。”莊言崢問道,“是誰?”
蘇妙儀攥了下手指。
她覺得勸她的人應該也是福利院的孩子。
應該和她關係很好。
蘇妙儀又想到了模糊的記憶裡,那個模糊的男生的聲音。
她打開了一旁的話筒:“莊隊,問她是不是福利院的一個男生。”
莊言崢從耳機裡聽見了她的話,他看著祝瑄問:“勸你的人也是福利院的人?你們關係很好?是那個男生嗎?”
祝瑄的眼神猛地縮了一下:“你怎麼知道的?”
莊言崢沒有說話。
祝瑄看著他,突然又想起了莊言崢說的那句話。
“這麼確定我們找不到你小時候的照片,看來你是知道陽光福利院資料信息被毀的事情。”
她剛剛被揭露身份,心底驚訝,緊張,有些忽略了他的這句話。
或許她應該更早點察覺。
他提到陽光福利院的時候,神情和語氣都很嚴肅。
“你們都抓了誰?”她問道。
莊言崢看著她,在判斷她是在裝,還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盧敬,黃皓旭,任茂。”
祝瑄蹙了下眉。
“除了盧敬之外,黃皓旭和任茂都和你一樣換了名字吧?”
“他們還活著嗎?”祝瑄問道。
莊言崢沒有回答她。
盧敬在監獄。任茂是黃皓旭殺的。
黃皓旭用塑料勺子自殺,送到醫院,沒有搶救過來。
祝瑄沉默了一會兒,繼續道:“盧敬是在我之前被收養的。”
“之後呢?”莊言崢問著。
“我跟著說要收養我的那對夫妻走了。”祝瑄道,“去機場,先是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又轉機,六個多小時,最後又坐船,到了一個島上。”
莊言崢的眼睛輕輕顫了一下。
“什麼收養?”祝瑄輕笑了一聲,“不過是到了一座私人島嶼去供人玩樂。”
蘇妙儀聽著,眼尾抽了兩下。
“我才九歲。”祝瑄臉上笑著,卻全都是對於自己命運的無奈,“我還在那裡見到了盧敬,甚至見到了其他被收養的人,還有一些院長說生病不在了的人。”
“小的七歲,大的十六歲。男生女生都有。”
“也不止是一個國家的。”
“怎麼來的都有。”
“就像我們幾個認識的,從福利院過來的。還有些是買來的,拐來的。”
“不管是男是女,各個都是漂亮,聰明的,懂事的,有特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