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青青裝傻。
問，“親家，你們要買東西給老家親戚，我便把衛民剩下的工資全給你們了，你們沒留點飯錢嗎？”
劉母不悅，“衛民工資不是一百多，你才給我幾十塊。不是還剩幾十塊嘛，你趕緊掏錢，彆想把我女婿工資私吞了。”
聽完這話。
闞青青驚呆了。
劉母真會算賬，方衛民一百多工資，但他們這半月吃喝拉撒花的不是錢嗎？
於是她掏出記賬本，“親家，衛民工資確實有一百多，但你們這半月吃喝拉撒的賬我都記著。”
“劉喜鳳買老母雞，五塊，買糧食二十塊，買豬肉買掛麵……這些算下來就已經花了幾十塊。”
“今兒你們拿走剩下的幾十塊，平時買菜買糧食都是你們去買，你告訴我哪裡還有幾十塊讓我藏私？”
“你們說去商場給老家親戚買東西還人情，我就再三叮囑讓你們留點飯錢，你們都沒留嗎？”
闞青青確實說過這話，大家都聽見了，但沒有當回事，頓時個個臉色不太好看。
和這些人生活了一段時間，自然知道他們性子，愛占便宜，給十塊就花十塊，給二十花二十。
於是闞青青趕緊問他們，“你們今兒去商場都買什麼了？連飯錢都沒留嗎？”
“買的東西有票據嗎？現在我管著錢，我得記賬，到時候告訴衛民他工資都花哪了。”
闞青青當著大夥說沒錢了。
劉母覺得沒麵子，麵紅耳赤，親戚從老家來城裡給他們撐腰，結果現在連飯錢都拿不出。
她說，“你管錢，我怎麼知道衛民的工資都花光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大家都還沒吃飯，你先給我十塊，我去供銷社買些掛麵回來煮給大家吃。”
闞青青雙手一攤。
表示她也沒辦法，但一副好商量的樣子說道，“親家，我和你一樣無業遊民，我哪有錢，要不等方衛國回來問他有沒有。”
方衛國消失快一個月了，他一直沒有和家裡人聯係，現在也不知道什麼情況。
他十天半月不回來，他們不得餓死，劉母問，“你沒錢，你沒錢你和你孩子吃什麼？”
闞青青笑笑，這還用問？當然和這些人一樣，“沒錢，我就帶著兩兒子厚著臉皮去彆人家蹭飯。”
他們十幾號人，就算去地主家也得把地主吃窮，去彆人家蹭飯，可能會被掃帚打出來。
劉母急了，“那你現在再去單位找領導借錢去，總不能讓我家親戚餓肚子。”
真當單位的那些領導是傻子，都借了一次，不到一月還去借？闞青青覺得劉母有些天真。
於是她和劉母商量。
提出想法，“親家，衛民還在單位上班，你讓我一而再再而三去找他領導，你想讓他丟工作嗎？”
“你要是想讓衛民丟工作，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去廠裡鬨，說方衛民發的工資不夠用。”
“讓領導借錢給我們，要是領導不借我們錢，我們倆一起手牽手吊死在單位門口，你看這樣行嗎？”
劉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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