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三點半的光影在玉蘭樹下織錦。合抱粗的樹乾投下銅錢狀的斑駁,將石板小徑拓印成褪色的水磨年畫。三朵遲開的玉蘭懸在最低枝椏上,花瓣邊緣已泛起鏽色,卻仍固執地托著半盞陽光釀的蜜。
黃貓從球場鐵網缺口鑽進來時,正逢玉蘭的陰影爬上第七塊石板。它熟稔地躍上樹根虯結處,那裡凹陷的樹洞還留著去年秋雨的潮氣。球場那端傳來籃球撞擊地麵的悶響,聲波震落兩片花瓣,驚得貓耳倏地轉向東南——那裡有群麻雀正偷啄新綻的玉蘭苞。
風起時,二十米高的樹冠抖落細雪般的香屑。貓爪按住一片飄旋的花瓣,琥珀色瞳孔裡映著滿地晃動的光斑。小徑轉角忽然轉出幾個抱球少年,說笑聲驚碎了這場靜謐的博弈。黃貓叼起戰利品輕巧遁入灌木叢,隻留下玉蘭樹繼續在春風裡拆解自己的年輪密碼。
馬特貝的兒子今天下午放學得早,幾個同學相約著跑入籃球場,在春日暖陽裡續寫他們的午間狂歡。與胖紙從小蜷在客廳地毯拚樂高的習性不同,老二總能把零碎時間榨出汁來。此刻他正從樓道竄出,滑板車橫杠上卡著羽毛球拍,籃球在網兜裡顛出歡快節奏——這般全副武裝的陣仗,多少承襲了失業在家老馬的"閒趣基因"。
劉老板照例半倚床頭劃拉手機,任由父子倆的球鞋在走廊踏出二重奏。
胖紙的童年則封存在樂高積木的卡榫間,連聖誕禮盒的說明書都能碼得棱角分明。升初中後,這份細致全潑在教室後牆的黑板報上。她總頂著微翹的短發維護"班級正義",自己書桌肚裡還塞著上周的早餐包裝袋,卻能記住值日生輪崗表裡每個勾叉。
班主任破例遞來入團申請書那天,夕陽正把她粉筆畫的團徽鍍成金色,隻是誰都沒注意她悄悄擦掉了"保送本校"那行鉛筆小字。
兒子和小夥伴在球場正打得火熱,馬特貝順手拉了20個引體向上就往家趕——今天稿子還沒趕完,北汽藍穀那根6.55的綠k線像根刺紮在心頭。電梯數字跳得比大盤還磨蹭,他三步並兩步衝進家門時,運動背心後襟還洇著汗漬,嘴上還嘟囔了兩句,嫌棄電梯太慢。
鍵盤聲很快填滿了客廳。十來分鐘的肌肉緊繃倒讓老馬鬆快了神經,先碼字,再複盤是馬特貝製定的工作計劃,劉老板隻是眼角掃了一下老馬的背影,頭都沒抬。
老馬也是在測試,他在按40分鐘、60分鐘和80分鐘三個不同的時段來碼字,從數量和滿意度上評估,最後選一個合適的時間,現在如果1天要活出兩天的效果,也就隻能從效率提升來努力。
經過幾天的測試,老馬發現還是一個小時的時間效果最好,40分鐘可能構思而且也完成不了一段文字,80分鐘的連續工作這個年紀確實也是吃不消,剛開始還好,到了晚上效率就急轉直下。所以老馬決定把寫小說的時間控製在每次60分鐘左右,做完就去陽台緩口氣,蹬蹬老腿,再回書房複盤。
一天到底是不是能活出兩天的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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