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呀，小李指著表格上那重疊的格子，對著主任就喊：“主任呐，您瞧瞧，這倆課居然撞車啦！”
高小林一聽，隨手就把鉛筆頭往桌上一扔，那鐵皮鉛筆盒“哐當”一聲響，他大大咧咧地說：“撞就撞唄，一塊上那多熱鬨呀！讓芭娜娜講股票，小五放瓊瑤劇，嘿，這不正好互補嘛！”
到了周三傍晚，審批辦的會議室就被改成夜校教室啦。芭娜娜那風風火火的，抱著一摞股市分析磁帶就衝進了教室，嘿，這時候小五正往黑板上貼《還珠格格》劇照呢，那膠帶在“紫薇”臉上都粘出三道褶子啦，就像給紫薇化了個奇怪的妝。
“開始咯開始咯！”高小林扯著嗓子大喊，手裡的搪瓷缸子還不停地磕著講台，“今天咱來個一課雙開，想學啥就學啥，可勁造！”
芭娜娜趕緊把錄音機塞進插座，結果磁帶剛轉兩圈就“罷工”卡住了。她著急地拍著機器喊：“大家都注意哈，現在要講的是牛市——哎呀，不是牛年！”底下的人一下子就哄笑起來。她趕忙抓起粉筆在黑板上畫k線，嘿，這粉筆頭也湊熱鬨，在半空就斷了，畫出來的曲線活脫脫像盤繞在一起的麵條。
“芭老師，您這畫的是炸醬麵還是打鹵麵呀？”後排有人扯著嗓子調侃。
芭娜娜的臉一下子漲得像個熟透的紅蘋果，手裡的黑板擦“啪”地掉在地上，著急忙慌地解釋：“這是上升趨勢！就好比過年吃的麵條，那是越來越長呀！”
這時候，隔壁角落突然爆發出一陣哄笑。隻見小五站在劇照前，捏著嗓子模仿紫薇，那腔調學得可像了：“爾康！你快告訴我！這麵條是不是你畫的呀？”說著，他猛地一甩胳膊，背後的劇照“嘩啦”一下就掉下來了，露出底下“知識就是力量”的橫幅，就像突然來了個神秘嘉賓。
“講瓊瑤劇呢！彆搗亂！”有學員急了，朝著這邊扔橡皮。
“學股票才是正事兒呢！”另一個人“啪”地一下把股票認購證拍在桌上，那塑料皮反光，差點晃瞎芭娜娜的眼。
這兩撥人一下子就吵得不可開交啦。有人舉著k線圖就衝到瓊瑤劇陣營，把圖紙往劇照上一拍：“這才是正經事兒！”那邊也不含糊，立刻有人抓起劇照反擊，隻聽見紙張撕裂的聲音和爭吵聲，把窗戶都震得“嗡嗡”響，感覺整個教室都要被掀翻啦。
就在這熱鬨的時候，高小林“砰”地一腳踹開教室門，嘿，正好撞見有人把磁帶當飛鏢扔呢。“都給我停下！”他這一嗓子吼出去，才發現自己一腳踩在散落的粉筆頭上，差點摔個狗啃泥，趕緊趔趄著扶住講台，手裡的搪瓷缸子也“咕嚕咕嚕”滾到地上，茶水在“世界地圖”上洇出個深色腳印，就像地圖上突然多了個神秘的標記。
“主任您快評評理！”學股票的舉著那張皺巴巴的圖紙，委屈巴巴地說，“他們居然把格格當正事！”
“股票能當飯吃呀？”瓊瑤派把劇照舉得更高，理直氣壯地回懟，“紫薇可比k線好看多啦！”
高小林急得抓著頭發，繞著講台轉了三圈，就像熱鍋上的螞蟻，突然“啪”地一聲拍響桌子：“都彆吵吵啦！左邊學股票，右邊看瓊瑤，誰也彆妨礙誰，各玩各的！”
這一聲令下，教室瞬間像被切成兩半。芭娜娜在左邊黑板那趕緊補畫“牛年走勢圖”，粉筆灰跟不要錢似的落滿肩膀，就像給她披上了一件白色披風。這時候，有個戴眼鏡的學員舉著圖紙跑到中間過道，對著瓊瑤劇陣營大喊：“你們瞧瞧，這紫薇的眼淚，多像下跌曲線呀！”
小五一聽，“嗖”地一下跳上椅子，一把搶過圖紙就往黑板上貼，還大聲嚷嚷：“爾康的深情那就是漲停板！紫薇的誤會就是跌停！”說完，他突然掐著嗓子哭嚎起來：“你為什麼要跌——停——啊！”
這一嗓子，把整個教室的人都逗得笑翻了天。有人把筆記本往桌上一拍，當鼓敲起來，還有人舉著鋼筆當麥克風跟著瞎喊，那場麵，簡直比過年還熱鬨。這時候，芭娜娜的錄音機終於不卡了，傳出的股市分析聲和“山無棱天地合”的台詞，在滿屋子的笑聲裡嗡嗡作響，就像一場奇特的大合唱。
高小林蹲在講台後麵撿搪瓷缸子，發現缸底都磕掉一塊瓷啦。他舉著缸子站起來，嘿，正好看見小李把k線圖折成紙飛機，朝著瓊瑤劇陣營飛過去。這紙飛機“嗖”地一下，撞在“爾康”臉上，散落的圖紙被人踩得呀，真就跟麵條一個樣兒。
“都彆鬨啦！”高小林吼完，自己先忍不住笑了，“下周還這麼辦，再加兩門課，讓你們更熱鬨！”
散場的時候，學員們抱著貼滿膠帶的筆記本往外走。有人拍著芭娜娜的肩膀，笑嘻嘻地問：“芭老師，明天教做炸醬麵不？”小五正把皺巴巴的劇照往公文包裡塞呢，聽到這話，扭頭就喊：“我帶《還珠格格》錄像帶，咱邊吃邊看，美哉美哉！”
高小林去鎖門的時候，瞅見黑板上還殘留著半截“牛年”。他樂顛顛地摸出鋼筆，在旁邊畫了個笑臉，那墨水順著木紋滲開，喲，活脫脫像個哭花了妝的小醜。走廊裡那台老式投影儀還亮堂堂的，把“知識就是力量”的字樣投影在地上，被來來往往的皮鞋踩得七零八落，好似一群淘氣的小鬼把字給拆得稀巴爛。第二天清晨，高小林的辦公桌上就摞著三十多張報名條。小五扒著門框，樂滋滋地嚷：“主任，要不直接把會議室改成電影院算了？”這當口，芭娜娜抱著錄音機又咋咋呼呼地跑進來，那磁帶又卡殼了，斷斷續續地傳出“牛...牛年大吉...”，嘿，簡直像在跟大家玩神秘的猜謎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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