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洛斯並非否認那維萊特所見的一幕。
那維萊特所見,正如他在歌劇院所說的一切,準確無誤。
“所以,即便如此,你仍然認為我無罪?”
問題回到最初。
那維萊特目光閃爍,在他臉上逡巡,微微啟唇停頓了幾秒。
就在這時,一抹溫熱透過薄薄的手套,毫無預兆地覆上了莫洛斯的手背。
莫洛斯低頭。
是那維萊特的掌心。
他對此習以為常,但依然難掩細微的無奈。
自從幾個月開始前,那維萊特就總會有意無意創造這種奇奇怪怪的身體接觸。
說是...什麼醫囑?
莫洛斯無聲歎了口氣。
真不知道是哪來的庸醫,居然會給出這麼荒謬的醫囑。
水上的醫療水平居然連水下的有且僅有一位的醫護,希格雯都比不過了嗎?
他思緒飄忽,天馬行空地腹誹著。
那維萊特卻緊緊鎖住他的雙眼。
“是的,但這並非源於我個人的情感偏袒。”
他蓋在莫洛斯左手上的手掌驟然用力,指尖隔著手套輕輕刮蹭了下“皮膚”。
“在那幅畫麵裡,你為什麼摘下了手套?”
話音落下的刹那,那維萊特清晰地感覺到,掌下的肌肉驟然繃緊,如同受驚的弓弦。
下一瞬,那雙手便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倉皇,猛地從他掌心抽離。
莫洛斯的眼波微微一動,“你猜?”
那維萊特直起身,並未被這姿態激怒,反而像是印證了某種猜想。
“因為深淵。你在試圖引導盤踞在戈弗雷先生身體內的深淵能量,使它實質化暴露在你的眼前。”
莫洛斯的瞳孔,在對方精準的剖析下,難以抑製地微微睜大。
“為此我推測,戈弗雷先生因恐懼流下的淚水也並非針對‘指向’他的裁決,而是正被裁決瞄準,此刻正在體表活躍...或者正進行活動的深淵。”
那維萊特頓了頓,確認對方的表情後繼續說道。
“如果事實如我推測的這般,這場案件被指控‘謀殺’的罪名並不成立,也是諭示機之所以會給出‘無罪’判決的原因。”
“發覺深淵力量是造成這一切的元凶,你會聯想起幾個月前水仙十字院,雅各布的出現。”
他繼續說道。
“為了引蛇出洞,又或是發現案件的背後,還有更深層,對楓丹而言更不穩定的因素。最終你選擇將計就計,通過這種手段激起楓丹刑偵部門的重視,然後——”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