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瞎婆子的臉色此刻也是略顯凝重。
“如你所說,那大墓裡的東西,應是有極高的道行才對,要不然也不至於讓玄門如此大費周章。”
“可我看過,那棵大棗樹也就二百多年的樹齡而已,也就是說,那大墓裡的東西,最多也就隻是存在了兩百多年而已。”
“二百年的東西,再強,又能強到哪裡去?”
胡禿子卻是當即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楊婆婆,沒想到您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啊。”
“您說得沒錯,您現在看到的那棵大棗樹,確實隻有二百多年的樹齡而已。”
“可是,你又怎麼知道,那個地方,就隻長過那一棵樹呢?”
楊瞎婆子愕然。
陳盛國他們一頭霧水,“胡禿子,你這話是啥意思啊?”
胡禿子重新坐回到了位子上,有條不紊地道:“我已經仔細看過了,那大棗樹下麵的土裡,至少有四個不同年代的樹根殘留,每個年代之間的間隔,基本都是兩百年左右。”
陳家人依舊不解,“這……這能說明什麼?”
“這說明,每隔兩百年,就會有人把棗樹拔掉,然後重新種上新的!”一個稚嫩的聲音率先給出了答案。
胡禿子看了眼說話的陳九火,臉上不禁露出了讚賞之色,“不錯啊,這火娃子,果然有悟性!”
“火娃子說的沒錯,根據那些樹根的腐蝕程度,還有上麵殘留的切痕,的確是每隔兩百年就會有人把原先的棗樹鏟掉,然後栽下新的棗樹。”
“我猜,那棗樹在不斷被雷擊的情況下,存活年限是有限的,兩百年,應該基本就是它的上限了,所以才會每隔兩百年,就不需要換新的來替代。”
“至於更換棗樹的人,想來,多半也就是那玄門中人了!”
眾人恍然大悟,都覺得胡禿子的分析確實很有道理。
這時,陳盛國忽然想到了什麼,掐指算了一下,道:“你剛才說,那土裡至少有四個不同年代的樹根,如果再算上現在那棵,那豈不是說,那座大墓至少已經存在了……一千年了?!”
胡禿子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而說道:“你們知道,那個山頭叫什麼名字嗎?叫神女峰!”
“之所以叫這個名字,乃是因為曾經有人在那山頭上看到過一個穿著白衣服的女人,以為是神女,所以才會傳出了這個名字。”
“我查過了,神女峰這個名字最初出現,乃是在唐朝的一份縣誌之中!”
“唐朝?!”陳盛國他們驚得目瞪口呆。
所以說,這座大墓,真的有可能已經存在了千年之久!
胡禿子用略顯幸災樂禍的眼神,看向眾人,“現在,你們該知道,為啥我不敢下這個洞子了吧?”
陳家人一時無言以對,就連楊瞎婆子,也陷入了沉默。
因為連楊瞎婆子對於那座棗樹大墓,也感覺到了深深的忌憚!
說實話,按照楊瞎婆子正常的想法,麵對如此險局,她最明智的決定,應該是要儘量躲得遠遠的才對。
可是現在,她既然已經答應了要幫陳九火解除婚約,那她就再沒有其他的退路。
思慮片刻,楊瞎婆子終於開口道:“胡禿子,這個洞子,隻怕你非下不可了!”
胡禿子聞言,頓時就不淡定了,噌地一下從位子上竄了起來。
“楊婆婆,咱可不帶這樣的啊!我已經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你們了,你們怎麼能還要逼我上絕路呢?”
“您好歹也是五道門的老祖奶,咱可不能說話不算話啊!”
楊瞎婆子麵色平靜地道:“我剛才隻說讓你先撂了再說,可沒答應你就這麼放過你。”
“你……”胡禿子鼻子都快氣歪了。
說實話,他肚子裡真是憋了一肚子的臟話,要不是因為忌憚對方那能夠殺人於無形的「醫道」手段,胡禿子怕是早就掀桌子了。
楊瞎婆子又急著道:“況且,我做這些也不是為了我自己,而是為了火娃子。咱走的都是逆天而行的道,少不了犯那些五弊三缺的忌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