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聲,她撞到了一個男人的懷抱。
素來禮貌的她並沒有說‘抱歉’‘對不起’之類的話,雙肩劇烈顫抖,泣不成聲。
祁驍臣也沒想到,晚上到柏悅酒店見個朋友,出門遇到這種‘好事’。
特種兵出身的他,本該避開這具溫香軟玉般的嬌軀帶來的撞擊,但是他在看出是宋醫生僧之後,及時伸手,穩穩地接住姑娘。
隨即,一雙敏銳的眼眸望向她身後的餐廳。
餐廳經理眼帶詫異,也發現祁廳這位身份尊貴的客人,連忙小跑著奔出來,正欲招呼,卻看到他略一擺手,隻好識趣退下。
宋紫菀意識到自己正被一雙鐵臂扶住,用手背擦了擦眼淚,卷翹睫毛濕漉漉的,“你擋我路了。”
頭頂卻逸出一道低低笑聲。
祁驍臣緩緩鬆手,略低頭,暗自詫異。
麵前不講武德的俏麗女子,生了一副國色天香的姿容,就是哭的有點狼狽。
「看來,距離請她吃大餐不遠了。」他暗笑。
姑娘並沒看接住自己的是什麼人,埋著臉離開後,祁驍臣後知後覺發現,剛才他扶住姑娘時,手指觸摸到了她後背的內衣骨痕。
“祁廳!許先生等您多時了——”餐廳經理也是等候多時,見祁廳終於回神,微彎身軀,一副恭敬地迎接貴客。
輕緩步伐邁進餐廳,職業性使然,祁驍臣深黑目光環顧餐廳。
最後落在不遠處窗邊那桌,那是背景深厚的紅圈家族之人。
他與對方不太熟,倒也認得是顧家與周家人,尤其是周家根正苗紅的子弟周敘言,小時候還在迤西,與他有過數麵之緣。
他所了解到的信息是,周敘言並沒繼承祖上的紅頂根基,而是轉從商,外貿公司做的風生水起。
反觀顧家,從第二代正式殺入商界,到了第三代手中,早已積累了數億家資,海外資產不計其數,大有反超周敘言一家的跡象。
僅僅兩秒,這些信息悉數從祁廳腦中信息庫蹦出來。
他也明白這兩家坐在一起的緣故,周家給周敘言安排聯姻對象見麵,還是他青梅竹馬的富家千金顧雪宜。
祁廳和朋友聊了約莫十多分鐘,一杯茶沒喝完便起身出來。
坐車駛出小巷,無意間看到十分鐘前從酒店跑出來的姑娘,抱膝蹲在深夜的馬路邊,肩膀一抽一抽的,看起來痛苦不堪。
“小李,停車。”黑色轎車悄然駛出幾米,祁廳望著後視鏡的姑娘逐漸遙遠,薄唇微張,出聲吩咐道:“這邊夜裡不安全,你下車,去叫她跟我們一起回城。”
宋紫菀蹲在馬路邊沿,渾身麻木。
忽然聽到有個男的,停在她麵前小心問:“姑娘,我們領導說,這片地帶晚上不好打車,讓我過來問你,是否需要順路捎帶你一程。”
宋紫菀抬起臉頰,冷眸睨了一眼陌生男子,“不用。”
又將臉頰埋在雙膝。
小李碰了一鼻子灰,回到車上如實稟告。
黑色轎車緩緩駛向前方十字路口。
祁驍臣輕靠後座,一雙厲眸緊緊盯著後視鏡內越發模糊的那團身影,“前邊調頭,開回去。”
不到兩分鐘,宋紫箢感覺到一輛轎車安靜地停在她麵前。
深更半夜的,蹲在馬路邊祭奠消逝的愛情也不行嗎?
她倏然抬臉,停在麵前的黑色轎車,後座車窗緩緩搖下,一道溫潤內斂的嗓音傳出:“姑娘,夜裡出入這片地區的幾乎全是私家車,我捎帶你一程。”
“要你管閒事!”宋紫菀憤憤罵道。
祁驍臣微微探出腦袋,望著車窗外,蹲在馬路邊哭的狼狽的女子,抿著嘴輕輕一笑,“上車吧!你一個女孩子大晚上蹲在路邊,太危險。”
蹲在馬路牙子的姑娘,瞬間臉頰漲紅,暗暗咬了咬牙。
真是倒黴,在她如此落魄的時候遇到了祁廳。
“快上車啊!我這傷口還疼著呢,你順便去我家,幫我換藥,話說,你今天白天為什麼不去我家換藥?是不是想被我投訴扣獎金啊!”他嘴上連哄帶威脅,眼神不經意掃了一眼她身後的巷子,“還有啊,你剛才在餐廳門口差點把我撞倒,還沒給我賠禮道歉。”
宋紫菀雙臂抱胸,下巴抬的老高,鼻孔都快要朝天。
聞言,滿臉羞紅。
不等對方再出言消遣她,麻溜的繞到轎車另一邊,拉開車門,鑽進了後座。
一上車,祁驍臣溫聲說道:“今晚你彆回去了,就留在我家,順便幫我觀察一下傷口恢複情況,這幾天,我一個人呆在家快要憋死了,回去我陪你聊天。”
頓了頓,他假裝不知道,姑娘為什麼大晚上蹲在馬路邊暴風哭泣,“話說你剛才站在餐廳門口為什麼哭那麼凶?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失戀了呢。”
聽到這句暗含調侃的嘲諷,宋紫菀臉頰蘊著一絲薄怒,“你就是專門來看我笑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