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輕哼一聲,目送男人駿高身影消失在浴室門另一邊。
“晚上沒有夫妻生活是吧?那你去睡客臥,這張大床歸我了。”
宋紫菀身姿利落跳下床,把二樓能搬進來的凳子、椅子全都搬到房裡,從浴室門口擺了一道清晰小道,這條小道直通臥房的門。
那意思已經非常直白,讓老男人洗完澡去其他房間睡覺。
省的他們既要又要還想克製的愛欲上來,最後第二天又來搞‘大清算’。
障礙物設置好之後,姑娘拍了拍手掌,又回到大床上,享受最頂級的席夢思床墊的天鵝絨包裹感。
此刻,老男人一點都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一腳踢出去了,舒舒服服地跑了個澡出來,渾身裹挾著一股氤氳熱氣。
一開門,一副清冷濕意的俊美臉龐狠狠一頓。
“小紫寶,房裡設置了這麼多障礙物是什麼意思?”
其實,祁驍臣順著障礙物一眼望到臥房半敞的門外走廊時,已經明白了三分之一。
但他故意不懂,不說,就沒他什麼事。
宋紫菀把自己團在薄被裡麵,將手機摁滅,隨手丟到枕頭旁邊,一條雪白腿伸出來,直接拒絕道:“意思就是,你順著這條路出去,家裡好幾個房間,你出去隨便挑一個喜歡的睡覺。”
“那你呢?一個人霸占這麼大的房間?”老男人吹胡子乾瞪眼,彎腰,扯下礙事的凳子,走到床前,“為什麼我的房間,還不能住了?”
“你這人真是記性差,是不是忘了這房子在我名下?”宋紫菀赤腳踹他,不許他靠近。
祁驍臣沒好氣笑起來,身軀重重的坐在床邊,軟聲試探:“房間這麼大,晚上你一個人,關了燈,不怕麼?”
“我開一盞小夜燈。”明眸皓齒的小妮子打著哈欠,一副要睡覺的樣子,隨意揮了揮手,“小臣子,跪安吧。”
老男人唇線緊抿,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目光,打量著眼前恃寵而驕,眸中絲毫沒有暖意的女子。
這才同居多久,『無良本性』暴露。
他握住姑娘溫軟的手,還以為她硬氣的很,卻是捕捉到她悄悄拿眼瞧他。
“行!既然沒有人願意收留,我隻能去隔壁睡覺,千萬不要想我哦。”
宋紫菀本以為,冷厲嚴苛的老男人會拒絕這樣無理的要求。
卻沒想到,祁驍臣出去之前,俯身,抵著她的額頭,應下:“好,這間大床房歸你,夜裡隨便發揮。”
姑娘連連眨著眸子,挽尊:“出去之前,把這些凳子椅子全部拖出去,放屋裡礙事。”
“那不能夠!又不是我的房間,我才不會好心幫彆人清理障礙物,”老男人泯滅的眸底,閃爍著詭譎的光影。
在姑娘可憐巴巴的瞪視中,大搖大擺出去了。
宋紫菀氣的一拳捶在棉被上,勾著嘴角嗤笑一下,她也不管。
關了房裡的燈,氣呼呼的背對著房門睡覺。
老男人徑直去了書房,把電腦打開,登入係統,著手處理周末積壓的一些重要文件。
邊處理文件,電話沒有斷過。
過了一會兒,正在忙著工作的男人,忽然聽到窗外帶著哭腔地叫聲,“小紫姐姐!”
祁驍臣神情微頓,忙起身走到窗邊,打開窗戶望向隔壁棟宅子,隱約看到了舅舅家洋房門外燈影下幾道人影晃動。
“莫不是桉桉晚上不肯跟爸爸一起,又想過來這邊睡覺?”
如今,小妮子身子日漸沉重,夜裡帶小朋友肯定睡不踏實…
祁驍臣略等了半分鐘,眼看著那邊大人沒打電話過來,他又埋頭繼續工作。
直到聽見書房的走廊傳來了一陣韻律感十足的腳步聲,他心頭一驚,“舅舅!”
就看到段綏禮抱著哭的眼淚婆娑的小家夥走到書房門外,“桉桉怎麼還沒睡,是不是過來找小紫姐姐?”
“聞笙帶著孩子睡,父子倆在房裡吵架,結果桉桉吵輸了,哇哇大哭,說是再也不要跟爸爸睡,也不讓我帶…”段綏禮站在光影裡,儘管隻是穿著黑色睡衣,卻也散發出幾分紳士溫禮的氣質。
祁驍臣連忙起身出去,接過桉桉,“看來桉桉還是更喜歡小紫姐姐哦,走吧,我們去看一下她睡著了沒。”
他一時忘記自己已經被攆出了主臥的‘不幸遭遇’。
抱著哭的一抽一抽的小家夥,徑直回主臥,走到門口,直接推門進去。
門扉後麵剛好擺著一把椅子,被人從外麵推得發出一陣悶響。
“什麼聲音?”段綏禮跟在後麵,本來已經要下樓的人,聽到房裡異常的響動,緊步回來。
臥房裡麵的壁燈應聲,逐漸明亮。
站在門口,段綏禮吃驚的看到房裡擺著一條龍似的凳子椅子。
一向溫潤的男人眼角狠狠一緊,“這是做什麼?大晚上,在房裡擺八卦陣呢你!”
“趕緊撤掉!”段綏禮凜冽的目光,落在外甥一臉苦澀的臉上,暗含警告,“小紫夜裡起來摔倒受傷,你負的起責任?”
迫於舅舅的威懾,祁驍臣訕笑,“我們在玩遊戲,現在就撤。”
祁驍臣抱著一臉驚訝的小朋友進屋,反手帶上房門,直接把萌娃塞給小妮子。
轉身出來的時候,一手提著一把椅子,就看到舅舅的挺拔身影還立在走廊樓梯口,臉色沉沉的盯著他。
宋紫菀睡得迷迷糊糊中,感覺到有一隻小手摸她臉,睜開一隻眼睛,“桉桉?”
“嘻嘻嘻…”桉桉破涕為笑,雙手捧著姐姐的臉頰,表情認真:“小紫姐姐,你和祁叔叔是不是在家裡玩遊戲呀?明天晚上,我可以和你們一起玩嗎?”
祁驍臣又進來搬凳子,聽到桉桉童言無忌的話,哭笑不得。
卻不料,小妮子撇嘴說,“祁叔叔古板,沒情調,明天晚上不想跟他玩遊戲了,我得換個人一起玩。”
昏沉的燈下,老男人墨色的眼睛注視她,目光中儘是偏執的專注和迷戀:“你再敢胡說試試?”
提著兩個凳子出去,老男人嘴裡喃喃道:“女人心,海底針。咱還是不懂女人啊,明天跟大哥學點哄媳婦的技巧。”
隔壁棟洋房,幽靜的宅子裡麵麵,糙漢淺靠在床頭,忽然一聲‘阿嚏’打了個噴嚏。
他揉著鼻子,等了好一陣,才終於看到媳婦進來,一手拿著兩隻高腳杯,另一隻手裡拿著一瓶紅酒。
“你不是說,我還不能喝酒嗎?今晚怎麼回事,是不是想正兒八經的過一下新婚之夜啊?”糙漢看到這一幕的瞬間,心口忽地一熱,頎長身形從被子裡麵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