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甜被纏得心煩,一把拍開那隻手:“我現在要去辦點事,你老實待著,不許跟在我後麵,聽見沒!”
男人沒見她這麼凶過,像是被嚇到了,愣愣地點了點頭。
俞甜頭也不回地離開,腳步匆匆,一路小跑,直到完全離開草坪,才遲疑地往後看。
大樹下,身影綽綽,正專心致誌地舔著糖果。
她籲了口氣,不敢多想,抬腳上了回輝縣的大巴。
與來時不一樣,此刻的俞甜仿佛卸下了重擔,整個人輕鬆不少。
偏頭望向窗外,欣賞起漸漸西斜的太陽。
她覺得自己真的已經仁至義儘了。
特地選了個人來人往的地方,還往對方口袋裡塞了兩百塊錢。
兩百塊,那可是她好幾天的夥食費。
相信就算短時間內沒人幫助那個傻子,應該也餓不死。
當然,之所以跑到隔壁城市,還有個小私心。
她擔心人會被送去同一個派出所,到時候,又是滿嘴說不清。
俞甜不禁在心中為自己的機智聰慧,點了個讚。
事情得以解決,她閉上眼,打算補個覺。
一個顛簸,身體搖晃,這次沒有觸碰到溫熱堅實的手臂。
她吞下莫名其妙地失落,努力進入小憩模式。
結果睡是睡著了,卻做了無數個噩夢。
一個接著一個,渾渾噩噩。
被人叫醒時,俞甜猛地抓住對方的手,下意識叫道:“傻子!”
司機大叔的臉黑了。
出了車站,天空差不多全黑了,隻有天邊隱約透著一點青色。
晚風陣陣,吹起地上的落葉,也吹來了朵朵陰雲。
俞甜快步回到家中,反手關上門。
像是要把滿心的慌張,一並關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