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戒者”像一頭被拔了牙的瘋狗，被雷莽粗暴地扔在了林風的腳下。
他那身引以為傲的外骨骼裝甲，此刻沾滿了腥臭的泥漿，許多關節處還卡著不知名的水草，狼狽到了極點。
在他身後，還跪著十幾個同樣被活捉的、瑟瑟發抖的“機械神教”高階成員。
“領袖！”一個負責審訊的護衛隊長快步上前，神情無比凝重，他將一塊數據板遞到林風麵前，“我們，有大麻煩了！”
數據板上，正循環播放著一段影像。
那影像的畫麵，赫然是“鷹眼”最後的視野——那座由血肉和白骨構成的恐怖城市，那個散發著滔天邪能的巨大陰影！
“這是我們從‘懲戒者’的腦機接口裡，強行下載下來的‘聖戰錄像’！每一個‘神教’信徒的腦子裡，都有這個！”
“現在，整個廢土都在傳，我們是玩弄血肉的魔鬼！
就連剛剛被我們收編的那些拾荒者奴隸，都開始躁動不安，認為我們是異端！”護衛隊長的聲音因為急切而有些嘶啞。
“哦？鐵證如山啊。”
林風看都沒看那數據板一眼，隻是饒有興趣地，打量著跪在地上，眼中充滿了仇恨與不屈的“懲戒者”。
“懲戒者，你，也認為這段影像，是真的？”林風的聲音，平靜得像是在閒聊。
“呸！”“懲戒者”猛地抬起頭，眼中血絲密布，嘶吼道，“事實就擺在眼前！
你們這些玩弄血肉的魔鬼！遲早會被神的光輝，淨化得一乾二淨！”
林風笑了，他緩緩蹲下身，與“懲戒者”的視線，保持在同一水平線。
“我問你第一個問題。”
“這影像，是你親眼所見，還是從那顆……你們‘意外’撿到的眼睛裡，下載下來的？”
“懲戒者”一愣，下意識地回答：“當然是從‘鷹眼’的遺物中下載的！那是他用生命為我們換來的……真相！”
“很好。”林風點了點頭，像是得到了一個滿意的答案。
“那我問你第二個問題。”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像刀鋒一樣銳利。
“既然你們‘機械神教’的技術，如此先進，能讓一顆小小的眼球，在經曆了那種毀天滅地的戰鬥後，還能完好無損地，躺在一個盒子裡……”
林風的嘴角，勾起一抹魔鬼般的弧度。
“那為什麼，你們那三台，更巨大、更堅固、更先進的‘步行者’機甲，卻連區區幾塊石頭，都擋不住呢？”
這個問題，像一記無形的重錘，狠狠地砸在了“懲戒者”的腦袋上！
是啊……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