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功宴的香檳殘漬還未乾透，蘇悅就被堵在了陸氏集團33層的落地窗前。
她踮腳夠著百葉窗的拉繩，腕間纏著的珍珠手鏈撞在鋼化玻璃上，叮叮當當的聲響驚飛了窗台上停著的灰斑鳩。
“顧總這是要把蒙特卡羅樹搜索算法改成俄羅斯輪盤賭嗎？”蘇悅轉身時，發尾掃過投影儀射線，將競爭對手遞來的新合約條款投射在整麵大理石牆上。
第七條用加粗字體寫著：即日起所有實驗數據同步至華盛雲端。
顧澤的鱷魚皮公文包“哢嗒”一聲彈開暗格，露出半盒雪茄：“蘇小姐不妨先看看上個月阿爾卑斯山麓的極光照片——聽說陸總親自調試的激光雷達，連極光粒子的碰撞頻率都能捕捉到？”
玻璃幕牆外突然掠過十二架無人機，掛著“恭賀陸氏集團上市”的條幅撞在防彈玻璃上。
蘇悅的指甲掐進掌心，想起昨夜在顧澤車裡看到的瑞士賬戶流水。
那些數字就像毒蛇盤踞的銜尾環，首尾相連處赫然是蘇家老宅的門牌號。
“勞駕把雪茄收起來。”陸寒的聲音從立體環繞音響裡炸開，驚得顧澤手抖落半截煙灰，“陸氏大廈禁煙條例第3.2條，違規者每分鐘罰款十萬。”
蘇悅噗嗤一聲笑出聲，頰邊酒窩盛著從百葉窗漏進來的碎金般的陽光。
她故意用糖霜餅乾在投影幕布上畫了隻戴領結的豬，恰好蓋住合約附件裡的霸王條款。
張秘書踩著十厘米的細高跟鞋“恰好”經過，胸針上的紫水晶折射出顧澤助理正在刪除手機雲端數據的反光。
“不如玩個遊戲。”蘇悅突然扯開窗簾，正午的陽光如劍鋒般劈開會議桌，“聽說顧總養了三十條錦鯉？我們賭賭看，是您的錦鯉先翻肚皮，還是陸氏的新能源車先突破吐魯番盆地60c的續航記錄？”
監控畫麵就在這時跳了出來。
蘇母戴著遮住半張臉的墨鏡走進華盛地下車庫，鱷魚皮手包邊緣露出半截u盤，正是陸氏實驗室三天前失竊的那枚。
蘇悅感覺後槽牙咬碎了檸檬硬糖，酸甜的汁水混著鐵鏽味在舌尖炸開。
“把空調溫度調低些。”她突然對智能管家輕笑，看著顧澤西裝內袋突然結出霜花——那枚藏著微型攝像頭的金屬袖扣，此刻正將實時畫麵傳回陸寒的腕表。
當暮色浸透第33層樓時，蘇悅蜷在總裁辦公室的懶人沙發裡，把腳上的瑪麗珍鞋踢到陸寒的鱷魚皮拖鞋上。
她舉著放大鏡研究蘇母手包上的ogo刺繡，突然發現絲線走向藏著摩斯密碼的排列規律。
“瑞士那家私人銀行的保險庫，”陸寒突然用鋼筆尾端敲了敲她的頭頂，“聽說上周新換了虹膜識彆係統。”他腕表彈出全息投影，蘇母前天剛做的近視矯正手術記錄，在虛擬屏上泛著幽幽藍光。
蘇悅的珍珠發卡“哢”地裂開一道縫，露出裡邊的微型信號乾擾器。
她想起自己十八歲生日那晚，蘇母送的這個發卡曾莫名短路，燒焦了她一縷頭發。
落地窗外忽然飄起太陽雨，雨絲纏著陸氏大廈的激光霓虹，在蘇悅瞳孔裡織成一張金線蛛網。
正文續）
蘇悅捏著發卡的手指微微泛白，碎鑽邊緣的棱角硌進掌心。
她歪頭將發卡殘骸湊近鼻尖，果然聞到一絲苦杏仁味——微型乾擾器的電路板殘留著氰化物塗層。
“瑞士銀行的虹膜掃描儀……”她突然翻身跪坐在懶人沙發上，抓過陸寒的鋼筆在真皮扶手刻了串坐標，“上個月蘇家老宅翻修時，施工隊裡有三個戴電子項圈的工人。”
陸寒的鱷魚皮拖鞋輕輕碾過地毯某處，隱藏式投影儀立刻在空中鋪開三維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