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見自己急促的喘息：“我是技術部的陳工！你們搞錯了——”
“陳工上周三就被調去了後勤部。”左邊的保鏢扯下他的工牌，金屬牌麵映出他扭曲的臉，“而且陳工有糖尿病，不可能戴這種防汗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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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膝蓋重重磕在地麵。
他望著保鏢袖扣上的聯盟徽章，突然笑了：“你們抓我有什麼用？影首早就拿到——”
“帶下去。”保鏢的聲音像冰錐，“蘇總說要親自審。”
審訊室的白熾燈刺得男人睜不開眼。
蘇悅坐在單向玻璃後，指尖敲了敲桌麵。
監控畫麵裡，男人的喉結上下滾動，右手無意識地摸向工裝口袋——那是藏手機的位置。
“他在找手機。”軍師的聲音從耳麥傳來，“剛才搜身時，我們在他鞋底夾層發現了防水袋，裡麵有部老年機。”
蘇悅推開門時，男人正盯著她頸間的銀鎖發呆。
她拖了把椅子坐在他對麵，手肘支在桌上：“影首給你多少錢？”
男人猛地抬頭，瞳孔地震：“你怎麼知道——”
“你袖口有影首特勤的刺繡。”蘇悅指了指他右手腕，“雖然用修正液塗過，但在紫外線下很明顯。”她從口袋裡掏出老年機，“還有，你剛才摸口袋的頻率，和我哥當年藏遊戲機時一模一樣。”
男人的臉瞬間煞白。
蘇悅按下手機播放鍵，電流雜音裡突然炸出熟悉的聲音——是三天前聯盟會議的錄音，背景音裡甚至能聽見她翻動文件的沙沙聲：“所以喚醒廣播的時間定在明晚十點……”
“這不是偶然。”蘇悅的聲音像淬了冰，“影首故意讓你泄露，為的是誘導我們按他們的節奏行動。”她看著男人顫抖的指尖，“告訴我，影首想要我們什麼時候啟動計劃？”
男人突然笑了，笑容裡帶著孤注一擲的瘋狂：“你以為抓住我就贏了？影首說你們這些棋子——”
“夠了。”蘇悅站起身，將手機揣進自己口袋，“把他關到地下三層，每天送三次飯。”她走到門口又回頭，“對了，告訴他母親，兒子在聯盟做安保，獎金很高。”
深夜的作戰室裡，落地窗外的燈火像散落的星子。
蘇悅望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身後傳來陸寒的腳步聲：“軍師說數據回溯完成了，所有異常操作都指向這個眼線。”
“不止。”蘇悅轉身時，手機屏幕亮起，是剛才那段會議錄音的播放記錄——最後一次播放時間，是影首總部的ip地址。
她把手機遞給陸寒，“我們不是在推進計劃，是在他們的劇本裡跳舞。”
會議桌前，聯盟核心成員的表情從震驚到沉默。
蘇悅的指尖敲了敲投影屏上的時間線：“所以反擊時間提前到明晚八點。”她看向被押進來的眼線，“而他，會成為我們的反向情報源。”
眼線的臉色瞬間慘白。
蘇悅卻笑了，那笑容像春雪初融：“你不是想傳遞消息嗎？明天開始，你每天能‘偶然’聽到三條假情報——關於喚醒裝置的位置、能源儲備量、啟動密碼。”
深夜的風掀起窗簾，吹得桌上的文件嘩嘩作響。
蘇悅站在窗前，望著遠處影首總部的玻璃幕牆在夜色中泛著冷光。
她摸了摸頸間發燙的銀鎖，聲音輕得像歎息：“既然你想看戲……”
通訊器在這時震動，是軍師發來的消息：“反向情報模板已做好，需要您過目。”
蘇悅按下回複鍵，目光落在照片裡母親的笑臉上。
她低聲說：“那我們就演一場，你永遠猜不到結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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