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悅抬頭看向倒在血泊裡的"母親"，對方的右手正緩緩抬起，食指關節處閃過金屬的反光——那是她方才沒注意到的，藏在皮膚下的微型芯片。
"蘇悅！"
熟悉的嗓音穿透轟鳴。
蘇悅轉頭，看見陸寒撞開虛掩的門衝進來，西裝外套搭在臂彎，領帶歪在鎖骨處，額角有道血痕。
他一把將她拽進懷裡，背後傳來天花板開裂的聲響。
"樓體結構被篡改了。"陸寒的聲音壓在她發頂，帶著點發顫的沙啞，"蘇浩帶著突擊隊從側翼包抄了，行業大佬e那邊......"
"轟——"
一聲悶響蓋過他的話。
蘇悅感覺有溫熱的液體滴在頸側，抬頭正撞進陸寒發紅的眼睛。
他的後背滲出鮮血，是方才替她擋下的碎石。
"陸寒！"她的手指顫抖著去按他的傷口，卻被他反握住。
"先撤。"陸寒扯下領帶纏住她的手腕，"我讓老周啟動了備用逃生通道，你......"
又是一陣劇烈震動。
蘇悅的餘光瞥見倒在地上的"母親"，對方的眼皮突然動了動，瞳孔裡的機械光比之前更亮。
她猛地拽住陸寒的衣領，將他往門口推："快走！
那東西還沒......"
天花板的水泥塊如暴雨般墜落。
陸寒將蘇悅護在身下，兩人滾到牆角。
蘇悅的額頭撞在牆上，眼前閃過一片金星。
恍惚間，她聽見遠處傳來蘇浩的喊話："一組控製一層！
二組跟我上三樓！"還有行業大佬e的聲音："把那個女人押到審訊室，查她的骨齡！"
等震動稍緩，蘇悅撐起身子。
她看向"母親"倒下的位置，那裡隻剩一灘還在擴散的血跡，和地上一道拖行的血痕——從門口一直延伸到破碎的窗台。
窗外，烏雲徹底遮住了月亮。
風灌進來，掀起她腳邊的照片。
照片背麵的字跡在風中忽隱忽現："我的小悅悅，要永遠相信自己的心。"
而在照片下方，不知何時多了一行新的血字，歪歪扭扭，像是用斷指蘸著血寫的：
"他在看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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