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神,也不會再做祭品。”
“但若舊魂不散,那就讓我親手,把這座城的影子,徹底燒乾淨。”
窗外,風起。
一片枯葉打著旋兒落在公告欄上,恰好蓋住那行小字的最後一筆。
而遠方街角,幾個佝僂的身影正悄然聚攏,手中攥著蒙眼的黑布。
他們說,要辦一場“夜行”。
第三日傍晚,暮色如墨,緩緩浸染城市天際。
市中心的街道被一盞盞素白燈籠點亮,像是從舊夢裡走出的幽光。
一群白發蒼蒼的老人、步履蹣跚的殘障者、眼神躲閃的中年人,自發聚集在祖堂前廣場。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他們彼此攙扶,沉默地戴上誌願者遞來的黑色眼罩——這是“盲行體驗夜”的開始。
沒有人鼓掌,也沒有口號。
隻有腳步聲,遲疑而沉重地踏在石板路上,像是一場遲到十年的葬禮,又像一次掙脫枷鎖的朝聖。
蘇悅站在街角陰影處,披著一件不起眼的灰呢大衣,帽簷壓得很低。
她沒有露麵,也不曾出聲。
可她的目光始終追隨著那些蒙眼的身影,如同追著一段段被碾碎的過往。
有人走著走著突然跪下,嚎啕大哭:“我兒子就是在這條街上被抓走的……那天也有燈,也這麼亮……可沒人敢看!”
一個年輕女人顫抖著摘下眼罩,對著虛空怒吼:“你們聽見了嗎?我們不是數據!不是編號!我們是人!”
可更多的人,在黑暗中牽起了陌生人的手,笑著喊出了早已不敢提起的名字:“阿芸!是你嗎?我還以為你死了!”
笑聲與哭聲交織,像一場靈魂的暴雨,衝刷著這座城多年積壓的沉默。
直到隊伍行至公告欄前,一位拄拐的老人停下腳步。
他摸索著粗糙的紙麵,指尖一遍遍撫過那行小字——“原來我們一直活在籠子裡……現在門開了,反而不敢走。”
他的聲音輕得像風,卻重重砸在蘇悅心上。
她動了。
沒有驚動任何人,她悄然穿過人群縫隙,走到老人身後。
然後,蹲下身,輕輕握住那隻布滿裂痕的手。
老人一顫,卻沒有抽開。
“我不怕黑了。”蘇悅在他耳邊低聲說,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因為我們終於可以閉著眼,也能相信這世界是真的。”
那一刻,老人的眼淚滾落,滴在她手背上,滾燙。
而遠處,不知是誰舉起手機,錄下了這一幕。
鏡頭微微晃動,卻清晰捕捉到:那個曾被供奉為“神”的少女,此刻跪坐在塵埃之中,為一個普通老人係好鬆開的鞋帶。
次日清晨,全城驟靜。
市政廣場的巨大屏幕毫無預兆地亮起,播放一段無聲影像——沒有配樂,沒有字幕,隻有畫麵。
昨夜“盲行”的片段一一浮現:顫抖的腳步、緊握的手、撕心裂肺的哭喊、破涕為笑的相認……最後,畫麵定格在蘇悅蹲下的背影,晨光勾勒出她瘦弱卻堅定的輪廓。
萬人屏息。
忽然——
整座城市的攝像頭指示燈,無論高塔、街角還是地下通道,同步熄滅!
哢嗒一聲輕響,仿佛千萬把鎖同時落地。
緊接著,一聲清脆的骨鈴自城市中心蕩開,回音綿延不絕,像是遠古的誓約終被斬斷。
那是“封目之音”——由蘇悅親手敲響,象征監管時代的徹底終結。
然而,在祖堂最深處的密室,一塊從未登記在冊的青銅鏡麵正微微震顫。
鏡中映出的,並非當下燈火人間,而是一百年前某個風雨交加的夜晚——黑袍人跪伏於地,頭頂懸浮著與骨笛譯頻器同源的符文陣列,口中低誦著無人能解的誓詞。
鏡麵波紋輕漾,仿佛有誰,在時間彼端,睜開了眼睛。
與此同時,陸寒踏入主樓書房,手中文件夾邊緣已被捏出褶皺。
他站在門口良久,看著窗前那個單薄身影。
蘇悅背對著他,執筆在信箋上寫下最後一行字,落款無名,隻蓋一枚褪色紅印。
她已連續三日未出席任何會議,僅以手寫便簽傳遞意誌。
而此刻,窗外風聲驟緊,一片枯葉拍打玻璃,宛如叩門。
喜歡呆萌蘿莉總裁的隱婚虐戀請大家收藏:()呆萌蘿莉總裁的隱婚虐戀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