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醉仙樓等我。"剛出了鐵匠鋪不久,嚴北冥突然對林浮生說道,"我有些事要處理,晚些時候來找你。"
林浮生還想問些什麼,但師父已經轉身離去。他隻好按照指示,來到了這家位於城中心的客棧。醉仙樓是南陵縣城最大的客棧,三層樓高,裝飾典雅,門口的對聯寫著"醉看人生百態,仙遊天下萬裡"。
"這位客官,住店還是用餐?"店小二熱情地迎上來。
"暫時歇歇腳。"林浮生說著,要了個靠窗的位置。
這個位置視野極好,不僅能看到街上的動靜,還能觀察到客棧大堂的情況。林浮生點了壺茶,一邊喝茶一邊留意四周。
此時正值午後,客人不多。幾張桌子零零散散地坐著些人,有的在用餐,有的在閒聊。乍看之下很是平常,但林浮生卻覺得有些異樣。
那個角落裡的獨臂老者,看似在專心喝酒,眼神卻時不時掃向門口。靠近樓梯的兩個商人打扮的食客,談話時語氣壓得很低,而且不時用眼神示意。還有那個獨自飲茶的青衣女子,雖然低著頭,但舉手投足間卻透著一股特彆的氣質。
"看來師父說得對,這裡果然藏龍臥虎。"林浮生暗自思忖。這些人裝扮各異,但無一例外都帶著某種特殊的氣息,絕非普通客人。
正想著,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走進客棧。他環顧四周,目光在林浮生身上停留了一瞬,然後徑直走向角落的獨臂老者。
"老大爺,介意我坐這兒嗎?"大漢笑嗬嗬地問道。
獨臂老者頭也不抬:"隨便。"
大漢坐下後,從懷裡掏出一個布包:"東西我帶來了,您過目。"
老者掃了一眼,忽然冷笑:"就這點本事也敢在江湖上混?這明顯是贗品。"
"老爺子好眼力。"大漢不慌不忙地說,"不過這隻是見麵的信物。真東西還在彆處,要看您的誠意如何。"
林浮生一邊假裝喝茶,一邊豎起耳朵仔細聽著。雖然聽不太清具體內容,但從兩人的對話來看,似乎在談論什麼重要物件。
這時,那個青衣女子站起身來,款款走向樓梯。經過大漢身邊時,她的袖子不經意地擦過桌麵。林浮生敏銳地注意到,桌上多了一張紙條。
獨臂老者若無其事地把紙條收起,繼續與大漢討價還價。兩個人說著一些市井閒話,但話裡話外都藏著彆的意思。
"客官,再添些茶水嗎?"店小二突然出現在林浮生身邊。
"好。"林浮生點頭。
店小二一邊添茶一邊低聲道:"客官是第一次來吧?要小心些,這幾天城裡不太平。"
林浮生心中一動:"怎麼說?"
"聽說有些江湖人士在城裡活動。"店小二壓低聲音,"就在前幾天,還有人在城西起了衝突。"
"哦?"林浮生裝作漫不經心地問,"什麼樣的衝突?"
"具體的小的也不清楚。"店小二說道,"不過聽說是為了一本什麼書。唉,這些江湖事,咱們小老百姓還是少打聽為妙。"
林浮生若有所思地點頭。一本書?難道是天外飛仙劍譜?
正想著,樓上傳來一聲輕響。獨臂老者和大漢同時抬頭看了一眼,然後不動聲色地繼續談話。
沒過多久,一個身穿灰衣的瘦高男子從樓上下來。他的步伐很輕,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經過大堂時,他的目光在每個人臉上掃過,最後在林浮生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
林浮生強自鎮定,不動聲色地喝茶。但他能感覺到,那道目光中帶著一絲審視和警惕。
灰衣人走後,客棧裡的氣氛似乎變得更加微妙了。獨臂老者和大漢的談話聲越來越低,那兩個商人打扮的食客也悄悄結了賬離開。
"這位小哥是在等人吧?"一個溫和的聲音突然響起。林浮生轉頭一看,說話的是個麵容清瘦的中年文士,不知何時已經坐到了鄰桌。
"是啊。"林浮生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