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地圖指引,林浮生來到一處山腰。遠遠望去,隻見一座莊園掩映在竹林之中,匾額上"醉劍山莊"四個大字遒勁有力。
"可是嚴北冥的高徒林浮生?"還未靠近,莊門口已經有人迎了出來,"家主吩咐過,說您會來。"
林浮生抱拳還禮:"正是在下。冒昧打擾,還請見諒。"
"這邊請。"那人做了個請的手勢,"家主正在後院和幾位名宿論劍,說是請您去觀摩。"
林浮生跟著對方穿過庭院。醉劍山莊的布置很是講究,處處透著江湖氣息。走廊上懸掛著各式名劍,院中的假山都是以劍為主題。
穿過一道回廊,前方豁然開朗。隻見一片開闊的演武場上,幾個人正在切磋劍法。觀戰的人分立兩旁,不時發出讚歎聲。
"林公子來了。"一個沉穩的聲音響起。
林浮生看去,隻見說話的是個五十來歲的中年人,一身素衣,麵帶笑意。雖然神態從容,但舉手投足間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威嚴。
"晚輩林浮生,見過方莊主。"
"免禮。"方青雲笑道,"令師與我是老朋友了。這次他讓你來,想必是有要事相托。不過不急,先看看這場比試如何?"
林浮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場中正在比試的是兩個中年劍客,一個身著青衫,一個穿著白袍。兩人的劍法都很精妙,一個剛猛有力,一個輕靈飄逸。
"認得他們嗎?"方青雲問。
林浮生仔細觀察:"那位青衫劍客使的是昆侖劍法,白袍那位...似乎是峨眉派的路數?"
"好眼力!"方青雲讚道,"青衫的是昆侖派大弟子宋遠橋,白袍的是峨眉掌門清塵。今日特地來做客,順便切磋一番。"
林浮生心中一動。這兩位可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
場中的比試越發激烈。隻見宋遠橋劍法剛猛,每一劍都帶著昆侖派特有的氣勢。而清塵的劍法則輕盈靈動,劍光如霧,令人捉摸不透。
"昆侖派的劍法重氣勢。"方青雲解說道,"講究以勢壓人,大開大合。而峨眉劍法則重意境,講究虛實變化。兩家各有千秋,但都是一等一的劍法。"
林浮生仔細觀察,發現確實如此。宋遠橋的劍勢淩厲,每一劍都像是開山裂石;清塵的劍法飄逸,劍光中蘊含著無窮變化。
"看出門道了嗎?"方青雲問。
"弟子略有所悟。"林浮生說,"昆侖劍法雖然剛猛,但變化不足。而峨眉劍法雖然靈動,卻略顯不足。"
"不錯!"方青雲眼中精光一閃,"難怪嚴兄說你悟性極高。這兩家劍法的優缺點,你一眼就看出來了。"
正說著,場中的比試已經分出勝負。兩人各自收劍還禮,顯然都是點到為止。
"好劍法!"宋遠橋讚道,"清塵掌門的劍術較之當年又有精進。"
"宋兄過獎。"清塵淡然一笑,"倒是令兄的劍法,可謂威震江湖。"
兩人寒暄幾句,這才注意到林浮生。
"這位就是嚴北冥的高徒?"宋遠橋打量著他,"果然是少年英傑。"
"晚輩林浮生,見過兩位前輩。"
清塵微笑:"聽說你這段時間在江湖上鬨出不小的動靜。蛇門的人吃了大虧,連青龍會都對你忌憚三分。"
"前輩過獎。"林浮生謙遜道,"都是師父教導有方。"
"嚴北冥確實是個好師父。"宋遠橋感歎,"可惜..."
話說一半就停住了,顯然想起了什麼忌諱。方青雲見狀,連忙圓場:"既然人都到齊了,不如到後堂一敘?"
幾人跟著方青雲來到後堂。這是一間布置典雅的房間,牆上掛著各種名劍,正中放著一張古琴。
"諸位請坐。"方青雲親自沏茶,"今日能聚在一起,也是一種緣分。"
林浮生坐在一旁,仔細觀察三人的舉止。雖然表麵和氣,但他總覺得三人之間似乎有什麼心事。
"林小友。"宋遠橋突然問,"你可知道令師為何讓你來此?"
"這個..."林浮生一愣,"師父隻是讓我按地圖上的路線走,說是在這裡會有人指點。"
"原來如此。"宋遠橋意味深長地看了方青雲一眼,"方兄,你看是不是..."
方青雲點點頭:"也好。反正他遲早要知道。"
說著,他起身走到牆邊,取下一柄古劍:"林小友可認得這柄劍?"
林浮生仔細打量。這是一柄造型古樸的長劍,劍身鏽跡斑斑,看起來年代久遠。但劍柄上的花紋卻很特彆,與他見過的玄鐵令有幾分相似。
"這是..."
"飛仙劍。"方青雲說,"二十年前,你師父就是用這柄劍擊退了青龍會的人。"
清塵插話:"那時他身受重傷,還中了劇毒,但硬是憑著這柄劍,殺出了重圍。"
"後來呢?"
"後來他將劍留在這裡。"方青雲說,"說是有朝一日會派人來取。我一直以為他會親自來,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