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狄沒送還糧草，反而在三日後集結了更龐大的隊伍——五萬騎兵，列成馬陣堵在邊城三十裡外的河穀，擺明了要跟芙蓉國死磕。
邊城守將看著河穀裡黑壓壓的馬群，腿都軟了：“長公主，他們這是擺了‘鐵蹄陣’，戰馬連環，咱們的箭射過去都沒用。”
婉兒站在山坡上，手裡轉著顆石子。河穀兩側是峭壁，中間隻有條窄道，北狄把馬陣擺在這裡，是想逼他們主動衝陣——隻要衝進馬陣，騎兵就會被連環戰馬撕碎。
“箭確實沒用。”她仰頭看了看天，雲層有點厚，“但咱有彆的。”
秦風湊過來，看見她指尖凝著淡淡的白光，像碎冰碴子：“公主，您要……”
“省點箭。”婉兒指尖一彈，那顆石子被風卷著飛出去，正好落在河穀中央的空地上。幾乎同時，她抬手對著天空，指尖的白光猛地竄向雲層。
“轟隆——”
一聲炸雷劈在河穀裡，正好落在石子落地的地方。電光瞬間炸開，刺得人睜不開眼。更可怕的是，那雷像是長了眼睛，剛劈在地上，又順著馬陣的方向跳了兩下，雖沒劈中人，卻把最前排的戰馬驚得瘋了。
戰馬最怕雷聲，尤其是這種近在咫尺的炸雷。領頭的幾匹戰馬突然人立而起，嘶鳴著往後撞，後麵的戰馬被撞得亂了陣腳，連環的繩索被掙斷，整個馬陣瞬間成了一鍋粥。
“就是現在！”婉兒翻身上馬，指尖的雷電還在滋滋響，“秦風帶左翼，沿峭壁走，彆衝進亂陣，砍斷他們的後隊韁繩！”
她自己則帶著主力衝下山坡。風係異能再次發動，這次不是加速，而是“擾”——風卷著沙石往北狄兵臉上刮，讓他們看不清方向。而她手裡的長刀裹著淡淡的電光，劈出去時帶起一串火花，碰到戰馬就電得對方癱軟。
北狄兵徹底亂了。馬陣一破，騎兵成了散沙，有的被自己人的戰馬踩傷，有的被風沙迷了眼，剛想拔刀，就被風卷來的銀甲身影砍翻。
“又打雷了！”有北狄兵尖叫著抱頭。婉兒時不時抬手指向天空，雖沒再劈下炸雷，卻總有細碎的電光在雲層裡閃，嚇得戰馬持續躁動。
“彆管馬！砍人！”北狄將領在亂陣裡嘶吼，卻被一陣風卷來的沙石迷了眼。等他揉開眼睛，就看見道銀甲身影衝到麵前，長刀帶著電光劈向他的頭盔。
“鐺”的一聲，頭盔被劈飛，他懵了一瞬，就聽見那女聲冷冷地說：“上次讓你們送糧，不聽是吧？”
刀鋒壓在他脖子上，冰涼刺骨。周圍的廝殺聲漸漸小了，北狄兵要麼被砍翻，要麼在潰逃，河穀裡滿是驚馬的嘶鳴和傷員的哀嚎。
婉兒收回刀，踢了踢腳下的北狄將領：“帶話給你們王，要麼現在送糧，要麼等我去王帳找他——到時候，就不是打雷這麼簡單了。”
她轉身往回走，秦風跟在後麵，看著河穀裡狼藉的馬陣，突然覺得後背有點涼——長公主這戰術，比用箭狠多了。
守將在城樓上看得清楚，見婉兒回來，忙迎上去：“公主神了！那雷……那雷竟能聽您的？”
婉兒擦了擦刀上的血，隨口道：“看雲就行，烏雲厚的時候，引點電不難。”她頓了頓，指了指河穀，“剩下的戰馬沒驚的，都牽回來，能當戰馬用。”
守將連連應是，看著那些被北狄視為“鐵蹄”的戰馬此刻溫順地被芙蓉兵牽著，突然覺得——以後誰要是再敢說芙蓉國弱，他第一個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