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女子敏銳地察覺到蕭無漾的異樣,見他抬手捂住了頭,臉上立刻露出關切的神情,輕聲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蕭無漾輕輕搖了搖頭,強打起精神,擠出一絲笑容:“沒……沒事!”
但嘴上雖這麼說,可那微微蹙起的眉頭還是透露出他內心的煩亂。
沉默良久,他才緩緩開口,將昏迷前遭遇黑衣人襲擊的經過細細道來,每一個細節都沒有遺漏。
女子垂眸靜聽,纖長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陰影,神情專注。
待他說完,她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袖口,沉吟片刻後抬眼,目光篤定地看著蕭無漾,說:“我心裡有數了,你放心,我這就派人去查,一有消息便知會你!”
蕭無漾緊繃的神情微微鬆緩,拱手致謝:“多謝姑娘!”
女子擺了擺手,隨即轉身從暖爐上端來一碗湯藥。
輕輕吹涼了,遞到蕭無漾嘴邊,溫柔地說:“先把藥喝了吧!你現在身子虛得很,等養好了精神,再慢慢說。”
蕭無漾聞言,也不再多說什麼,一仰脖把苦藥灌了下去,眉頭微微皺起,那苦澀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開來。
此時此刻,他隻希望,四夫人還有陳恪他們一切還好,心中默默祈禱著。
沒過多久,藥勁上來,蕭無漾迷迷糊糊閉上眼,進入了夢鄉。
不知睡了多久,蕭無漾迷迷糊糊間,突然被一陣激烈的爭吵聲吵醒。
聲音是從門外清晰地傳來的,伴隨著木質地板被踩得吱吱作響,還有拐杖重重杵地的“咚咚”聲,仿佛一場暴風雨正在門外肆虐。
“秦霜!你身為族長,行事也不能如此胡作非為!”
蒼老的聲音裹著怒意,如同一道炸雷,震得門框都微微發顫,“族中祖訓明明白白地寫著,嚴禁帶外人入內,今天他必須離開!”
“就是!”
另一個尖細的嗓音立刻附和,如同一隻聒噪的麻雀,“這規矩立了上百年,從未破過!你倒好,帶頭壞了規矩!不行,這外人必須馬上離開!一刻都不能留!”
被稱作秦霜的女子顯然沒打算讓步,聲音清亮又堅定,如同洪鐘般響亮:“他傷得太重,郎中說了至少半個月才能下床!
現在趕他出去,跟直接要他命有什麼區彆?就算要走,也得等他傷勢痊愈再說吧!”
“荒謬!”
拐杖再次重重砸地,仿佛要將地板砸出個洞來,“祖訓大於天!你若執意護著他,休怪我們長老會動用族規!”
一時間,爭吵聲愈發激烈,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夾雜著七嘴八舌的指責和反駁。
突然,一道驚雷般的怒吼炸開:“夠了!都給我住嘴!”
瞬間,所有聲音戛然而止,空氣仿佛都凝固了,整個世界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秦霜抓住這個間隙,語氣冷硬地說:“我是族長,族中事務自然由我說了算。
此事無需再議,等他傷好我自會讓他離開,不勞你們操心。
還有,這裡是我的住處,各位長老要是沒什麼其他的事,就都請回吧!”
“好,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