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鬱臉色變得鐵青,在花園裡來回急促地踱步,內心的焦慮與糾結毫無保留地寫在臉上。
他雖不願承認林嵩所言,但內心深處也明白,這並非毫無可能。
文鬱停下腳步,看著林嵩說道:“林兄一語中的,那依你之見,我該怎麼辦?”
林嵩神色一正,嚴肅地說道:“在廢太子回京之前,如今隻有一種可行之法,那便是扶持二皇子上位。”
話音剛落,文鬱麵露為難之色,緩緩說道:“林兄,據我所知,你當初之所以主動離開朝堂,並非你本意。
而是因為你在朝堂之上推舉二皇子,觸怒了陛下,陛下才……”
林嵩聞言,緊緊握住拳頭,眼中閃過一絲不甘,說道:“不錯,文兄,我也不瞞你,的確如此。
我們這位陛下,心思深沉如海,即便你我陪伴在他身邊幾十年,又能怎樣?
陛下雖育有六個皇子,除了廢太子,其他五個兒子,除了二皇子之外,你覺得還有誰有資格坐上這個太子之位?
二皇子心懷天下,頗具雄才大略,將來最有可能帶領大梁一統天下。
如此一來,你我也能借此機會更進一步,成就一番大業。”
林嵩雖已年逾六旬,六十四歲的高齡,半截身子仿佛都已入土,但心中卻依舊藏著勃勃野心。
可文鬱聽了之後,依舊猶豫不決。
他緩緩說道:“林兄你也說了,陛下此人心思深沉,實在難以猜透他的想法。
我們又該如何行事?倘若逼得太緊,恐怕我也會跟你一樣,落得個跟你一樣的下場。”
身處他們這個位置,權力越高,便越是難以割舍。
這不單單是為了自己,更是為了身後龐大的家族。
林嵩聞言,神色凝重地點點頭,說道:“是啊,所以說,如今之計,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逼宮。”
“什麼?”
此話一出,文鬱當即從椅子上驚得站了起來,滿臉驚恐地說道,“你,這這這可是大逆不道之舉,這分明就是造反!
林兄,你我皆為大梁臣子,享受著陛下賜予的俸祿,怎能生出這般謀逆的念頭?一旦事敗,那可是株連九族的滔天大罪!”
林嵩趕忙起身,快步走到文鬱身邊,輕輕將他按回椅子上,安撫道:“文兄,先莫要激動,聽我把話說完。
如今局勢已然迫在眉睫,廢太子一旦回京,你我必定沒有好果子吃。
而陛下的態度又如此曖昧不明,召回廢太子這一舉動,實在讓人捉摸不透。
我們若不主動出擊,難道要坐以待斃嗎?”
文鬱眉頭緊鎖,眼中滿是掙紮之色,說道:“林兄,我明白你說的局勢嚴峻,可逼宮一事,實在太過凶險。
且不說成功的幾率有多少,單說這謀逆的罪名,就足以讓人膽寒。
萬一走漏風聲,我們全族老小都得跟著遭殃。”
林嵩趕忙說道:“文兄放心,此事我已有周全的計劃。
我需要你做的就是按兵不動,在關鍵時刻,全力支持二皇子。
二皇子說了,隻要你願意全力支持他,等他真正登上帝位之後,你便是從龍之功的頭號功臣,未來的大將軍大司馬之位非你莫屬。”
文鬱眉頭皺得更深了,內心天人交戰,糾結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