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異變陡生!
石碑上的金色紋路仿佛被喚醒,猛地亮起,如同被狂風卷動的火焰,迅速攀升,眨眼間便覆蓋了他的全身,直至頭頂。更驚人的是,一道耀眼的光柱從石碑頂端衝天而起,直插雲霄,將晨霧都染成了金色。
廣場上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萬生睜開眼,發現自己全身被金光籠罩,那些光芒溫暖如春日的陽光,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適與力量。
族長的蛇頭拐杖"啪嗒"一聲掉在地上,老人顫抖著嘴唇,眼中閃過難以置信的光芒:"胡...胡萬生,測出,十成狐祖聖血!"
"狐祖聖血?"
"傳說中的頂級血脈?"
"這怎麼可能..."
短暫的寂靜後,廣場爆發出震耳欲聾的驚呼聲。萬生茫然地站在原地,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他轉頭尋找胡九娘,發現九嬸站在原地,一隻手捂住嘴,淚水無聲地滑過臉頰。
就在這時,四大護法同時動了。
"老夫塗山青崖,萬生啊,可願入我青丘?"青袍老者第一個閃身到萬生麵前,捋著長須,笑容慈祥,眼中滿是欣慰。
"你個老不死的,是個人都想往你青丘塞,我們萬氏一族還怎麼發展?"紅袍老者怒目圓睜,吹胡子瞪眼,一把將萬生拉到身後。
"你們兩個老家夥彆爭了,我看還是入我北域天狐城。"紫袍護法搖著折扇,語氣悠然,但眼中閃爍著精明的光芒。
"就你?更彆想!"持劍狐妖冷笑一聲,劍尖直指紫袍護法,"投靠禦獸宗,想讓我族天才成為彆人的玩物?做夢!"
"你說什麼?!"紫袍護法臉色一沉,手中折扇"啪"地合上,扇骨隱隱泛起寒光,"我天狐城何時成了禦獸宗的附庸?你休要血口噴人!"
"哼,有沒有你自己心裡清楚!"持劍狐妖毫不退讓,劍鋒一轉,一縷劍氣激射而出,將地麵劃出一道深深的溝壑,"這些年你們北域與禦獸宗走得那麼近,真當我們都是瞎子不成?"
"夠了!"塗山青崖怒喝一聲,拐杖重重頓地,一股無形的威壓瞬間籠罩全場,"當著孩子的麵吵吵鬨鬨,成何體統!"
紅袍老者卻冷笑一聲:"青崖,你少在這裡裝好人。誰不知道你青丘一脈最是護短,萬生若真去了你那裡,日後還能有我們萬氏一族說話的份?"
"你——"塗山青崖氣得胡須直顫,正欲反駁,卻被一道稚嫩卻堅定的聲音打斷。
"各位前輩,請不要再吵了。"萬生抬起頭,小小的身子挺得筆直,眼神清澈而堅定,"我……我想自己決定。"
廣場上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愣住了,目光齊刷刷地落在那個小小的身影上。金光已經漸漸消散,但萬生眼中的光芒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明亮。
胡九娘快步上前,將萬生護在身後,柔聲道:"萬生還小,各位前輩何必如此急切?不如先讓他好好想想。"
"九娘說得對。"族長終於開口,聲音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血脈測試已畢,萬生的歸屬,三日後再議。都散了吧。"
眾人麵麵相覷,雖心有不甘,卻也不敢強行帶走,隻得陸續散去。隻是那幾道望向萬生的目光,或熾熱,或深沉,或算計,卻都藏著勢在必得的決心。
當人群散儘,萬生終於腿一軟,跌坐在地上。胡九娘急忙蹲下抱住他:"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萬生搖搖頭,小臉蒼白:"九嬸,我害怕...那些大人看我的眼神,好像要把我吃掉一樣。"
胡九娘將他摟得更緊,在他耳邊輕聲道:"彆怕,有九嬸在。不過..."她稍稍拉開距離,認真地看著萬生的眼睛,"你真的想自己決定未來嗎?"
萬生咬了咬嘴唇,點點頭:"我不想被彆人安排。九嬸,狐祖聖血...到底是什麼?為什麼他們都那麼想要我?"
胡九娘歎了口氣,牽起他的手往家走:"傳說中,狐祖是我們所有狐族的始祖,擁有通天徹地之能。擁有十成狐祖聖血意味著..."她頓了頓,"意味著你可能繼承狐祖的全部潛力。"
萬生瞪大了眼睛:"那...那我是不是很厲害?"
"潛力不等於實力,小傻瓜。"胡九娘揉了揉他的腦袋,眼中卻滿是憂慮,"更重要的是,這會讓你成為眾矢之的。不僅是狐族內部,還有人類修真界..."
她的話沒說完,突然警覺地回頭。萬生順著她的視線看去,隻見遠處的樹影中,似乎有一雙眼睛正冷冷地注視著他們,但眨眼間又消失不見。
"九嬸?"
"沒事,我們快回家。"胡九娘的聲音突然變得緊繃,拉著萬生加快了腳步。
萬生不知道的是,那雙眼睛的主人正摩挲著一枚刻有"禦獸"二字的令牌,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