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老九臉上歉意更深,慌忙從懷中摸出另一枚令牌,訕訕道:“虎君恕罪,前日實在喝得昏了頭,隨口漏了嘴……”
話音未落,兩枚令牌忽然同時迸發幽藍光華,兩道光束如靈蛇般交纏,直射向斷刃山頂的黑雲。雲層翻湧間,一道丈許高的拱形光門緩緩凝實,邊緣流轉著細碎的血色雷紋。
胡萬生深吸一口氣,轉向虎君拱手:“前輩,晚輩進去了。”
“裡頭詭譎得很,萬事小心。”虎君金瞳中閃過一絲凝重。
矮壯青年,打量著萬生一眼“小狐狸聽說,你們狐狸的骨頭……嚼起來是甜的”話落進入光門。
“哥哥等會,我想吃肉”瘦高青年,拍了拍熊掌,緊步跟著進入。
兔子咬了一口胡蘿卜,身上散發著淬血五成氣息,長耳朵晃了晃“胡蘿卜就剩一根了,進去看看有沒有彆的吃的”
狼妖跟蜥蜴妖勾肩搭背“昨天蛇妖真香”
“可不嘛,我說狼兄,昨天你放太多辣椒了”
狗頭人身最小拉著兩個大的“二姐三姐,大姐嫁人了,我什麼時候能找到夫君”隨後身影接連邁步,光門在胡萬生踏入的瞬間,光門閉合的刹那,天地像被一把鈍刀割開。
胡萬生隻覺得眼前驟暗,腳下失重。下一息,他的四周一片荒涼,四麵是高低不平的小山,頭頂低垂著血色的雷雲,仿佛隨時會塌下來。
“得趕緊找到鐵線草,了了這份人情。”
胡萬生心裡急著事,腳步也帶了幾分倉促,冷不防腳下被什麼東西一絆,踉蹌著往前撲去。
“前輩恕罪!晚輩無意驚擾前輩安眠!”
他嚇得魂都飛了,噗通一聲趴在地上,腦袋埋得低低的,一邊飛快磕頭一邊連聲道歉,身後蓬鬆的狐狸尾巴早嚇得繃緊了,死死貼在肚子底下藏好,連喘氣都下意識放輕,隻剩細若遊絲的“呼呼”聲。
周遭靜得能聽見風吹過墳包的嗚咽,等了半晌,也沒見任何動靜。
胡萬生這才悄悄抬起眼皮,隻見腳邊一個矮墳的土堆裡,斜斜翹出一塊木板,邊緣都朽得發毛了。
“原來是塊破木頭……嚇我一大跳。”他鬆了口氣,拍了拍胸口,又怕這東西再絆倒彆人,下意識伸手去拽,“挪開些吧。”
誰知一使勁,那木板竟“嘩啦”一聲被整個扯了出來,帶著半捧濕土飛落在身後——竟是塊足有一人多高、通體黑沉沉的厚板,落地時重重砸在地上,震得他後頸都發麻。
“哎呦!”
胡萬生被木板砸地的悶響驚得一哆嗦,尾巴毛都炸開了。他回頭一瞅,黑沉沉的板子上隱約浮著幾道暗紅色木紋,像是乾涸的血絲,在血色雷雲的映照下竟泛著詭異的光。
“這荒郊野嶺的,應該沒人會被絆倒了吧!”他撓了撓耳朵,忽然咧嘴一笑,“算了,帶上吧!萬一是個寶貝呢?”
說罷,他張嘴一吸,那木板竟“嗖”地縮成寸長,如遊魚般滑入他口中,直落丹田。肚皮上鼓出個小包,又很快平複。
“納物術就是方便!”胡萬生拍了拍肚子,心滿意足。
“看樣子這裡啥都沒有!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