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們去喝酒去!”鵬羽拍了拍他的肩膀,試圖緩解氣氛,臉上帶著幾分輕鬆的笑容。
就在這時,虎瑤緩緩靠近,她的眼神複雜而深邃。
胡萬生卻像是早有準備,未等她開口,便將手中的令牌輕輕拋向她,令牌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穩穩落在虎瑤手中。
“這是你的。”胡萬生的聲音平靜而堅定,仿佛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胡兄我們比比,看誰先到酒樓”說吧,鵬羽身後金翅虛影漸漸凝實,一陣風掀起塵土。
“鵬兄,慢點”
“誰晚誰付酒錢”
胡萬生望著鵬羽化作一道金芒疾馳而去,眼底閃過一絲興味。
心聲剛起,腳下已悄然凝出一顆雷珠。他心念微動:先前練的霹靂掌,改在腳上發力似乎更利落……就叫“雷動”吧!
念頭落定,他試著催動腳邊雷珠。隻聽“劈啪”一聲炸響,雷珠迸發的力道將他猛地向前推送,瞬間飛出數百米遠。他順勢連催三顆雷珠,身形如離弦之箭般掠出,不多時竟已與前方的鵬羽並駕齊驅。
離酒樓還有十米左右,鵬羽金翅一展,速度又快了幾分,回頭大笑:“看樣子,這酒錢胡兄是付定了!”
話音還在風中打著旋,胡萬生腳下已炸起一顆雷珠。電光裹挾著勁風往前一送,他身形如一道淡影,恰在鵬羽即將踏入酒樓的前一瞬,先一步邁過了門檻。
“承讓。”胡萬生轉身,看著剛收了翅影的鵬羽,眼底帶著幾分笑意。
鵬羽愣在門口,看著胡萬生優哉遊哉找了張桌子坐下,才懊惱地一拍大腿:“好家夥!最後這手藏得夠深啊!”
他大步跨進酒樓,金翅虛影徹底斂去,臉上卻不見半分不快,反倒滿眼興味,
“胡兄!你這是什麼招式,好生古怪。”
胡萬生剛要開口,就見虎瑤提著裙擺從門外走進來。
鵬羽一把按住桌子,衝著店小二喊,“先來三壇醉流霞,再切二斤醬牛肉、一碟茴香豆!”他轉頭看向胡萬生,挑眉道,“說真的,你今天從青雲閣出來就不對勁,是不是在上麵撞見什麼了?”
胡萬生指尖摩挲著溫熱的令牌,目光落在窗外流雲上,半晌才道:“也沒什麼,就是遇見個怪人。”他沒提青雲頂的老者,也沒說那消失的石階,隻淡淡道,“說我丹凝之時,自會知曉想知道的事。”
“丹凝?”鵬羽咂咂嘴,“那還早著呢。咱們這些妖修,凝丹哪有那麼容易……”話沒說完,就被虎瑤輕輕咳嗽打斷。
虎瑤端起剛上的茶水,氤氳熱氣模糊了她的眉眼:“修行本就急不得。倒是你,剛才在閣外問那女子青雲閣有幾層,她怎麼說?”
“她說隻有三層。”胡萬生捏緊了茶杯,“可我分明……”
“幻境罷了。”虎瑤放下茶杯,木簪上的麻雀似乎晃了晃,“青雲閣引人心魔,多少弟子進去都迷了神智。你能平安出來,已是幸事。”
正說著,店小二端著酒壇上來,“砰”地一聲放在桌上,酒香瞬間漫開來。鵬羽眼疾手快地拍開泥封,仰頭灌了一大口,抹了抹嘴笑道:“管他幾層!今天我請客,不喝痛快我可不放人回去!”
胡萬生看著兩人,心頭那點因幻境而起的滯澀漸漸散了。他舉起酒碗,與鵬羽一碰:“喝!”
酒液入喉,帶著火燒般的暖意。窗外陽光正好,照得酒樓裡一片亮堂,仿佛連青雲閣的迷霧,都被這酒氣衝散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