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萬生低頭看著靈溪父親漸緩的呼吸,指尖無意識摩挲著空了的丹藥瓶,輕聲歎了口氣:“靈溪!”
落葉簌簌落下,花轎緩緩前行,轎外一身紅服。
「噌~」
一道劍鳴!花轎應聲而裂。
粉末狀從從轎內噴出“呸!呸!遭了!中計了”
“人被掉包了”
“救命啊!”抬轎四人四散而逃。
胡萬生靠近後看著被粉末糊了一臉胡萬宇
就在劍離胡萬生一寸之間,胡萬生一句“哥”
胡萬宇收劍甩了甩滿頭白粉,像雪裡抖毛的狐狸,啐出一口辛辣塵灰,劍尖卻仍穩穩指著密林深處。
「沙沙」
枯葉被夜風揉碎,一道低沉的嗓音隨之剝落夜色。
“雜毛狐狸,又惦記我族藥草?”
樹影晃動,十餘道身影魚貫而出。
鹿角森然,犬牙參差,兵刃在紅燈籠殘光裡泛著幽冷的鐵鏽味。
為首那人虎紋覆麵,笑意溫吞,卻掩不住眼底狩獵的精光。“胡道友,”虎紋青年抬手拱了拱,袖口滑落一串銅鈴,叮當作響,“良辰吉日,何必動刀兵?”
胡萬宇腕間一震,劍脊青光如月,映得他眉眼冷冽。“王道友,”他聲音低而穩,像冰下暗湧的泉,“讓開。”
“胡道友,你這可讓我很為難。”為首的虎紋男子緩緩收緊雙拳,指節攥得發白,銅鈴串在腕間亂響,攪得夜色都添了幾分煩躁。
“王狩!讓開!”胡萬宇一聲低喝,二丹境的威壓驟然鋪開,如無形巨手狠狠砸下。除了那虎紋青年,周圍的鹿族子弟與犬妖皆雙腿一軟,“噗通”跪倒一片,兵器脫手落地,發出雜亂的脆響。
“胡萬宇……”王狩抹了把臉,虎紋在月色下泛著冷光,“你倒是第一次叫我大名。看來,這兄弟是做不成了?”他冷笑一聲,喉間湧上腥甜,猛地吐出一口泛著血光的劍——那劍通體赤紅,仿佛用活血淬煉而成。二丹巔峰的氣息如江河奔湧,瞬間衝散了胡萬宇的威壓,讓跪地眾人得以喘息。
“月影貓族嫁女,鹿族娶親,本是天經地義。”王狩握劍的手穩如磐石,赤劍嗡鳴著渴望飲血,“你非要逆這天理不成?”
“你我當年結義,情分尚在。”胡萬宇劍尖微垂,青光卻未減分毫,“讓我過去,此事過後,你我恩怨一筆勾銷。”
「噌!」「噌!」
兩劍相擊,火花在暮色中炸開。
青光如流螢穿林,赤芒似血蟒吐信。劍光交錯數十回合,快得隻餘下兩道殘影,兵刃相擊的脆響震得落葉紛飛。
「哢嚓!」
一聲脆響刺破夜空。
青光驟然暴漲,如月下驚鴻,竟生生斬斷了王狩手中的赤劍!
半截斷劍墜地,虎紋青年踉蹌後退,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濺在身前的枯葉上,紅得刺目。他望著胡萬宇,嘴唇翕動,無聲地吐出幾個字——
兄弟,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