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將這個勳章撿起來之後,發現這就是自己的勳章,上麵還有自己留下來的印記。
傷員頓時就明白了一些東西。
對他來說是異常珍貴的勳章,對上麵那些軍官來說隻是可以隨手丟棄的垃圾。
當他之後因為傷口感染在病床上躺著的時候,巡回的醫生隻是測量了一下他的溫度。
“三十八度五。”
他原本以為醫生在發現他發燒之後會給他用點消炎藥,結果醫生在看了他的軍銜之後是這樣說的。
“隻是個小兵,那就沒有必要再給他用藥了,把他送到哪裡吧。”
那裡就是陳知文之前看過的停屍房。
送到停屍房的傷員一般來說不會存活超過三天,因為這裡的環境非常惡劣,最關鍵的是,醫院不會給被送到這裡的傷員提供任何的幫助,不要說醫藥了,連飯都不會送。
這裡麵的傷員每天隻有在早上的時候能看見人,而且這人也不是過來幫助他們的,而是查看他們是否已經死掉的。
如果人已經死了,那就要儘快把人抬走,要不然很容易出現臭味。
而且這個臭味是散不掉的,甚至會溢出病房。
如果不是陳知文出現,他估計在兩三天之後也會成為泥土。
這些被救下來的傷員雖然還和以前一樣在感謝天蝗的保佑,但是他們的眼神中總是有一種莫名的情緒。
當他們回到本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這些傷員已經失去了人生的意義,當他們在本土受到壓迫之後,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陳知文在給這幾個傷員做完手術之後又去了一個新的戰地醫院。
他本來以為那個中佐軍醫隻是個例外,其他的戰地醫院還是會好好地給士兵治病的,但是在經過巡查之後,陳知文才發現原來這已經成為常態。
大部分的藥物隻能專供軍官使用,剩下的士兵隻能乾巴巴地望著。
日本人所謂的遵守規則的美德原來就是在這裡體現出來的。
存放藥品的櫃子裡堆滿了藥物,但是醫護人員永遠不會將這些藥用在傷員的身上。
在這裡陳知文遇到了一件非常奇葩的事情。
在他在戰地醫院進行巡查的時候,有一位前線的軍官被送下來。
這個軍官應該是個中隊長,他是由幾個士兵抬下來的。
陳知文本來以為這個中隊長傷得很嚴重,結果發現他隻是被一根釘子紮到腳了。
這樣的情況在陳知文看來隻要對傷口處理一下就行,但是軍醫卻是嚴陣以待。
釘子紮得不深,因為軍官在感到疼痛的時候就及時將腳抬起來,所以他的腳隻是破了皮。
軍醫不僅在傷口上撒了藥粉,而且還給他服用了藥物。
“雖然這隻是小傷口,但是你也知道,現在前線的環境有多麼惡劣,如果你不重視這個傷口,那傷口很可能會引起感染。”
在清理完傷口而且還撒上藥粉之後,軍醫還用紗布對軍官的腳進行了包紮。
“你可以一天一換,當然,你要是不嫌麻煩,也可以來醫院,我們給你更換紗布。”
在這個醫生的眼中,紗布好像不要錢一樣,軍官過來就可以隨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