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
頭也沒抬，揮手叫人過來。
顧容玉走到她近前，發絲上的水滴滴落在腳邊。
離冬拿起毛巾，替他擦拭頭發。
少年受驚往後退。
“不……不用了，我自己來。”
耳根偷偷紅了。
離冬深深看了他一眼，將毛巾扔過去。
顧容玉鬆了口氣。
快速將頭發擦乾。
上床，爬到最裡邊，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我先睡了。”
甕聲甕氣的聲音從床角傳來。
緊閉的雙眸，眼睫不停顫動。
離冬緩緩走到床邊。
少年睫毛抖動得更厲害了。
察覺到頭頂的視線，恨不得將頭也埋進被子裡。
心跳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明顯。
“咚咚咚……”
怎麼控製都沒辦法讓它靜下來。
直到察覺到視線移開，少年才鬆了口氣。
一晚上的折騰，他早已心力交瘁。
迷迷糊糊進入夢鄉，倏地感受到床邊塌陷一塊。
猛然清醒，睜開眼，借著月光看向身側的人。
完全沒了睡意。
怎麼會有如此好的人。
無條件對他好，任他做自己想做的事。
一有危險，便會隻身從千裡之外的京城趕過來。
像個仙子一樣，救他於水火。
眼神漸漸迷離，藏著洶湧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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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他完全懂了。
不是感激，而是愛。
深愛。
他愛離離。
想要她一輩子縱著他，心裡眼裡隻有他。
占有欲溢滿眼眶，化為實質。
離冬抬手，捂住他的眼。
“睡。”
顧容玉順勢閉上了眼，睫毛不停顫動。
漸漸平息，一切歸於平靜。
趙彪從樓上下來，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桌前吃早餐的顧容玉。
揉揉惺忪的眼，一個箭步衝了上去。
“公子，快說說，昨晚怎麼回事？”
他激動之下，仍記得這是在外麵，不能泄露身份。
顧容玉咽下嘴裡最後一口包子。
抬眼看向趙彪。
這也是個憨憨，白長了那些個歲數。
“中藥了。”
趙彪眼睛瞪圓，從上到下，從左到右掃視一遍。
他讀書少，彆騙他。
好好坐在這裡，哪裡像是中藥了。
隨即反應過來，“中……藥？那種藥？”
是了，顧容玉當時的樣子和發燒很像，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啊！
“陳家膽子也太大了，竟然給你下這種下三爛的藥，你等著，我去揍扁他們。”
“不用了，就算抵掉了他們收留之恩，從此兩不相乾。”
趙彪一想，也對。
功過相抵，也不欠人情了。
“那，你沒事吧？”
他其實更想問，沒被陳姑娘得逞吧。
嗚嗚嗚嗚，不要啊！
他會被離小姐揍死的！
顧容玉紅了紅臉。
也不算全然無事。
至少，他看清了自己的心意，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不會再稀裡糊塗浪費時間。
趙彪一看他這反應，想哭。
顧公子不乾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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