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殿上,欽天監提起南廣連日乾旱一事。
“陛下,臣夜觀星象,南廣那裡恐有災情。”
離冬昏昏欲睡,聽到這裡,往欽天監身上看了一眼。
倒是個有真本事的人。
“愛卿,災情可不是鬨著玩,可看出是何種災情?”
“微臣惶恐,並未看出。”
負責管理南廣城的官員立馬上前。
“稟陛下,南廣知府來信,已經大半個月未下過雨了。”
離景明鬆了口氣:“南廣城常年濕熱,往年也有一個多月未曾下雨的現象。”
他看向史官,史官了然。
“稟陛下,翻閱了曆朝曆代的史書,未曾有南廣乾旱的記載。”
“行了,朕已知曉,欽天監那裡繼續監測。”
監正還想說什麼,動了動嘴,終是咽下了。
“是,謹遵陛下口諭。”
這事,未能在朝堂激起半點水花。
離冬早已料到。
前世便是如此,離景明根本不信。
欽天監拿不出證據,隻有一個模糊的夜觀星象。
不光朝廷不信,南廣知府乃至縣令,也都不覺得南廣會出現乾旱。
百姓們也沒意識到,仗著連年的豐年,再過一個多月,田裡的莊稼可以收了,便將家裡的餘糧賣了出去,隻留下少許糊口。
很快,連著一個月乾旱,已經有聲音傳出。
“這都多長時間沒下雨了,不會有旱災吧?!”
“你可彆在這裡危言聳聽了,讓人告到縣衙裡,吃不了兜著走。”
微不足道的聲音被湮滅,質疑的人也隻是隨口一說,打心底不認為會有旱災。
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太陽烘烤著大地,沒有半點下雨的跡象。
南廣城的糧食開始漲價,河裡的水位漸漸下降。
終於開始有人慌了。
“這都快兩個月沒下雨了,田裡的莊稼都乾死了,城裡的糧價一天比一天貴,已經開始有人囤糧了。”
“糧食都還在其次,喝的水成了問題,家裡打的井見底了。”
知府已經將情況緊急送往離都。
金鑾殿上,再次提起這個話題。
這回,離景明一臉凝重。
“南廣知府快馬加鞭送來的消息,那裡兩個月沒下雨了,已經有村鎮出現恐慌,怕是會出現傷亡,需立刻賑災。”
離宏文感覺自己表現的機會來了,若是能抓住這次賑災任務,完美完成,他在父皇心中,朝臣心中,甚至百姓心中必定能留個好印象。
“可是,從消息傳到離都,賑災隊伍再前往南廣,中間就耗去了一個月,南廣那裡怕是等不起。”
離宏武這話一出,離宏文準備邁出去的腳步一頓。
對啊,這個時間,南廣怕是會死好些人。
彆等他賑災還沒開始,百姓就怨聲載道,賑災的官員能落得好?
他儘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他不能乾。
離景明當然知道,是欽天監第一次提起時,他沒能有效提防旱災有可能出現的情況。
可他不能承認。
他將目光瞄準了離冬。
“長公主,此次賑災任務嚴峻,時間緊急,皇室中,唯有你能代表朕前往南廣處理。”
皇上這話,離宏文和離宏武都沒有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