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渾渾噩噩又過數日,這天,來到了安飛的生日。
我們去到「白馬街」一家名叫「藍光之夜」的酒吧開了一間大房。
沒有蛋糕,沒有裝飾,甚至沒有任何提前的告知,安飛突然就跟我和帥陽說今天就是他生日:“不需要那些花裡胡哨的,就是喝,給我喝!該怎麼瘋怎麼瘋!總之一句話,不醉不歸!”
我原本很不理解,明明隻有三個人為什麼要開大房,到最後我才發現我太out了。
安飛根本就不是那種和我一樣安於冷清的人,他的生日,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喧鬨誇張。
首先一進去坐下,安飛就開始打電話,叫了好幾個所謂的他的朋友和老鄉務必要過來喝酒,並吩咐他們喜歡帶誰帶誰,最好來多點姑娘。
完了之後,他又叫我和帥陽兩個彆發呆,趕緊地搖人,有多少搖多少。
我其實很想說,「搖那麼多人乾嘛呀,都他媽來蹭吃蹭喝的,叫來也沒多大意思吧」。但忍了忍,終究不想掃了安飛的興致,於是我道:“我也不知道搖誰好,你們搖吧……”
然後安飛拍了拍我的後背說了一聲「明白」,接著就喊服務員出去叫「媽咪」進來,一下子點了兩個陪玩的小姐姐給我,並讓她們兩個左右坐在了我的身邊。
見此操作,我一陣無奈,卻也竟無尷尬。
安飛在我耳邊對我說:“你先和她們兩個玩,待會兒要是來了好的姑娘,你看中了喜歡再上,ok?”
我默然無語。
身邊的那兩個小姐姐一個幫我捏肩膀按摩,一個幫我開酒、倒酒。
我看向帥陽,隻見帥陽翹著二郎腿也煞有介事地打了好幾個的電話。
十分鐘之後,包間裡開始陸續有人來。
安飛與帥陽開始招呼他們,我也一一向來者頷首、致意、微笑。
不出半個小時,房間裡就已來了十幾二十個的人物,男男女女,花紅柳綠。
我以為這就結束了。
不曾想,這隻是開始而已。
整一個晚上,這包間裡不斷地有人進來,也不斷地有人離開,就像火車的車廂那樣,旅客上上落落。當然,能留下來全程吃喝玩樂的也有那麼固定一群,但是這房間之內,昏暗的燈光之下,我總覺得自己一片冷清。
這種冷清,使我與當下熱鬨的氛圍格格不入,就連我身邊的那兩個小姐姐也慢慢地覺得無趣而停止了對我的持續笑臉相迎和身體接觸。
嘈雜的音響中,我在安飛的耳根對他說:“這兩個女的你還是叫她們走吧,我想一個人喝酒……”
於是安飛走過去給了她們一些陪酒費就打發她們走了。
我一屁股重新坐回軟皮沙發,那軟皮沙發瞬間被我坐得凹陷下去了好幾公分。
拿起一聽剛開的罐裝啤酒,我灌了一大口。
看著搖擺起舞的人們,我發現我一個都不認識。也想必這之中的有一半以上,安飛和帥陽他們兩個甚至都不認識。
我開始有些不理解這種派對的意義,安飛花錢請這些陌生人是為了表達什麼——「證明有錢能使鬼推磨?花點小錢買點彆人的時間、換點彆人的崇拜、圖個熱鬨?修飾、調料自己百無聊賴的人生?」
不置可否。
理不理解同樣毫無意義。
想著,我又悶悶地自己喝了一口酒。
後來帥陽帶了兩個女孩來到我的麵前,他自己手摟著一個,另一個他則用力地一下就將之推了過來。
那被推過來的女孩重心不穩,一下子就踉踉蹌蹌地倒在了我的懷裡,最後坐在了我的雙腿之上。
我把她扶穩,然後看向帥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