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耀輝當晚喝了不少酒(酒錢另計,不納入自助範圍),直到限時包爐的時間結束,他才晃晃悠悠地走過來和我說再見。
我說:“儘量之後少喝點吧,同學朋友一場,我有責任提醒你,真的,喝到嘔吐至無物可吐的滋味是最不好受的。”
“曉得了!”全耀輝甩了甩了他那軟而無力的右手,頭也不回地丟下一句,就在他朋友們的共同攙扶下繼續步履踉蹌地走了。
我繼續收拾眼前台麵的東西。
顧莎和晴佩也說她們要回去休息了,和我和李焰道彆。
我想了想,確實難得顧莎這一次來看我們超過了半個小時,甚至是到現在都已足足三個多鐘,是得回去休息了。
於是我趕緊地叫她們快回,並叮囑她們回去的路上務必要小心。
“好的,明天見。”晴佩是更難得的又對我說了一句。
整個晚上,其實她都沒怎麼跟我說話。
但我卻幽幽隱隱有種說不清的感覺。而至於到底是什麼感覺,我一時並未細想。
她們走後,我繼續乾活,直到收工。
和李焰兩個人在路邊又坐了一小會兒,就各自回家了。
睡前我在想,這「明天」就是我生日啊,要不要去開工好呢。
說起我這不合時宜的生日,也夠諷刺的。七月二十二,從小到大都是放暑假的時候,同學朋友都不在身邊。所以一直以來,這過往的生日,要麼在家和家人一起隨便過過走個形式,要麼一個人出去亂逛發呆,也沒特意叫過誰陪我一起過過。
唯一一次有深刻印象的還是同車嘉,在一座爛尾樓的樓頂一起點廉價的小煙花,然後她輕柔地對我說了一聲「生日快樂」。想起來,那真是我有過的最美好難忘的生日。
“還是去開工吧,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日子,”我對自己說道,“充其量也不過是我媽當年的受難日,沒什麼好慶祝的。”
接著閉眼,一覺睡到天亮(準確地說是睡到第二天早上十點)。
平時李焰白天要上課,我也不能去找他玩。
於是每天起床我做的事情也就是一個人各種消磨無聊的時間而已。今天也不例外。
收拾好了床鋪和自己之後,就去打遊戲。之前偶爾還能在線上遇到儲檸和沙越,和他們打幾局。今天卻完全不見了他們的蹤影。
敲了幾輪的鍵盤鼠標。頓覺空虛。到點就去吃午飯。
午飯吃完,又是持續的百無聊賴。要麼看書,要麼如屍體那般一動不動地躺著睜眼看向天花吊頂,愣愣地遊魂、發呆。
等到晚飯到來,吃完再看好時間,準備去開工。
我爸和我媽當然沒有忘記今天是我的生日,每人發了個紅包給我,叫我喜歡吃啥用啥就自己去買,但現成的禮物就免了。
我當場表示,「這樣就足夠了,我很開心」。
五點,從家中出發。
直去燒烤場。
去到,換好工作服。馬上投入工作。
我甚至默默地低調地乾活,連李焰我都沒有特意去提醒今天到底是個什麼日子。
結果諸君猜怎麼著?
結果接下來令我沒想到的是,李焰他們居然給我偷偷準備了驚喜!
事情是這樣的——
我們一直乾活乾到臨近街舞表演的時間,李焰也絲毫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的行為。
我還想著,要不要收工以後請他去喝個小酒呢,哪怕用彆的什麼亂七八糟的理由。就權當這生日他陪著我過了。
不曾想此時,顧莎和晴佩也來了。而應倩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沒有回家,而是留了下來看我們跳街舞。
街舞表演結尾的音樂一停,砰的一聲就有人放了個禮花炮筒,我當時還一驚,正懵逼中,然後背景音樂就立馬無縫銜接換成了響亮的生日歌。
顧莎帶頭一聲大喊:“顏啟師兄!生日快樂——!!!”
接著全場鼓掌,跟著節奏把生日歌唱了起來。
當然,也有很多不明所以的觀眾,見氛圍上來,也加入了其中。
我開心傻笑了好一下,李焰就推了推我,也說了一句:“小子,生日快樂!”
我說:“你們咋知道我的生日的?臥槽,這突然搞一出,嚇我一跳!”
“入職那會兒不是要填表格嗎?一起填的,我能看不到?真是的!那麼低調啊?生日也不主動吱一聲,想一個人偷偷地過啊?”
“想著也不是什麼值得一提的事……”
“得啦!就彆說了!我都跟主管請好假了!也包括你的,我也請了。應倩也說她今晚跟家裡人講好了,可以晚點回。那今晚我們就在這大吃大喝一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