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撓撓頭,表示既驚又喜,“這麼隨性的咩?嗬嗬……”
生日歌播完,我在台上大聲喊了一句「謝謝大家」,就跑著下台了。
一下台,晴佩就走過來把那個生日壽星頭冠(油卡紙做的)戴在了我的頭上。
她說:“今晚要一直戴著喲,可不能隨便摘下來,嘻嘻!”
我看著她的眼睛,輕輕地點了一下頭。又看看顧莎他們,我說:“謝謝你們。”
晴佩顧莎和應倩以及李焰也都開心地笑了。
接著,顧莎帶著我們去到那個預留好的燒烤爐邊,所有人就為這個吃喝玩樂的派對開始忙碌整活起來。
我也參與其中,仿如感覺這不是我的生日而是彆人的生日似的。
人雖不多,加我也就五個。但至少開心。
尤其當顧莎煞有介事、很有神秘感儀式感地捧出那個生日蛋糕來給我慶祝之時,我內心都笑不活了——他媽的,這多久沒有擁有過屬於自己的這樣一個大蛋糕了,真是的,想把我弄哭啊?
我強勢淡定,臉上一直都是不顯山露水的微笑。
我說:“還得是你們這群小朋友們會玩,讓我一下子感覺自己又幼稚了三歲,哈哈哈!”
“屁喲!”顧莎說,“是年輕了三歲好不好?哪是幼稚了三歲?哼哼!”
“對啊,你這是瞧不起我們未成年呢,哼哼!”晴佩也跟著附和。
“我也成年了呀,跟她們玩,我不覺得自己幼稚啊。”李焰也來上一句。
應倩捂嘴而笑。
於是,我故意無所收斂地說道:“得得,那師兄我就先去成年人的世界裡繼續探路,你們也趕緊快高長大,該長的長,該大的大,然後去狠狠撕碎那些臭男人們的心,哈哈!”
“噫~!”“師兄真壞!”“師兄好變態!”
我說:“師兄是在教你們,「寧願你負天下臭男人,也莫教天下臭男人負你」,提醒你們呢,曉得不?”
“曉得啦!吃蛋糕吧你!”顧莎切了一塊蛋糕用紙碟盛好就塞到了我手裡。
我接過蛋糕。晴佩拉著凳子靠了過來。她雙眼好奇又八卦地看著我,問我道:“莫非師兄的意思是說,你是臭男人,然後負過像我們這樣的單純無知的女孩子?”
我惟其一聲尬笑,說:“昂,是啊。如你所想,這個當然……”
“嗬嗬嗬……”晴佩卻是反而笑著,“可看不出來你是那麼壞的壞人喲。”
“嘿嘿!”我也陪著她一陣傻笑,“可不是嘛?真正的壞人哪能那麼容易被人看出來……一眼就看得出來的那都太沒水平了……”
說完,我吃下一口蛋糕。
事實上,這一刻,心裡儘是迷惑,真不知道自己在嘴硬什麼,居然也能笑得出來。
——深愛過的兩個人,誰負誰不都是心在滴血……
“話說你們跳的街舞真厲害真好看!”晴佩說,“師兄你可真是多才多藝!”
我含著蛋糕說:“昂,你們捧場就好,隨便玩玩的而已。”
“就彆在那兒嚼耳根說悄悄話了!快來喝酒!”李焰此時站了起來,把一罐啤酒推到我眼前,讓我拿住,他說,“今晚我們喝個儘興!”
我抬眼看了看他好像是很認真的表情,我說:“臥槽,你來真的啊?你真能喝酒?能喝幾杯喲?”
李焰於是豎起了他那其中的三根手指,撓撓頭道:“哈哈,目前大概是這樣子的三罐吧,雖不能和你比,總歸開心嘛!”
“也行。”我放下未吃完的蛋糕,舉起酒罐跟他碰了一下,“看你舍命陪君子的份上,那這罐我先乾了,你隨意……”
說著,一咕嚕三秒將酒一口飲儘。不帶半滴撒漏。
放下罐子的那刻,他們四個人眼睛都看呆了。
果然,找存在感還是得去低端局。看著他們這群高中生一臉沒見過世麵的樣子,我真霎那間覺得,純潔無知可真好——
如此一來,就不會有數不儘的煩惱。
也不會如我一樣,儘管都已經身處在如此歡快愉悅的氛圍裡麵了,還會覺得世界與人生無定虛妄。
總會先入為主地認為「幸福是如此短暫,苦日更多」,懷抱這樣的心情,又如何能真正地快樂起來……
“師兄真厲害!”是呢,她們都說。
“不值一提。”我道。
然後便收斂了,不再隨性多喝。
除此之外,我不知道如何證明,我本意非在顯擺,更不是什麼,酒的癮君子。
我隻是,一時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