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驟然升起的互相欣賞。我和英沐雪到底是清醒的。
成為朋友是最佳的選擇。成為好朋友,那也是指日可待。
這種看起來像是並未完全結局的結局,對我來說,也已經是最好的了——於我、於英沐雪、於我們各自的爸媽,皆是如此。
我與英沐雪已經商量好了一套極其牛逼的對公方案。那就是我倆假扮情侶,在他們麵前乖巧聽話。
與此同時,我們約定,在往後的日子裡可以相互彼此打掩護,我談我的,她談她的。有事當然也可以分享、共同解決,但是正常情況下,保證不過分互相乾擾。並且兩人之間的未來,隻需隨緣。
事實上,達成這種共識,那也是過完年之後了。
開學前我們又繼續見了幾麵,把所有的事情和問題更加展開地深入討論了一遍。
最後,她明白我所有有所顧慮的意思,我也了解了她更多細致入微的情況。
於是就這樣,慢慢地相處磨合完畢,告一段落。
為了使煙幕彈更加真實,情人節那天我們還特意手牽手蹦蹦跳跳地一起去逛街吃飯了。拍出來的照片和視頻,四位長輩看了,那也是相當的滿意。
很快。
來到了開學前夕。
我們兩家,一共六人,又聚在了一起吃了一次飯。
飯桌上我們有說有笑,但也給自己留了後路。
我和英沐雪都說:“挺好的,慢慢來。但未來隨緣哦,萬一最後(結婚)不成,你們四老也不要生氣。總之先處著,處不下去也會是好朋友的,請放心……”
四老你看我我看你,隻是哈哈地大笑,想必是覺得眼前好就已經相當不錯了,往後的事那就往後再說。於是也再沒多為難我們兩個。
就隻是不斷地叮囑我們:“小打小鬨正常,沒有過不去的事情,好事一定多磨,也一定要有耐心,互相包容一下,就總能一起走很遠很遠……”如此之類。
說實話,我聽之,有些不好意思——就像騙子那樣,賣了天真無辜的孩子,還逼自己心安理得地看著孩子幫自己數錢。
隻是不知道英沐雪有沒有如我這一樣的心虛之感。
眼看大餐已吃飽,長輩們又聊得開心、喝得暢快,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散場,於是我拉著英沐雪的手,就對他們四人說道:“我和小雪想出去吹吹風聊聊天,您們先繼續……”
英爸就首先點頭說,去吧。其他三位也隻是笑笑,沒再管我們。
來到了後院。
那裡也是有燈光的,並不是完全的黑燈瞎火。
我想在這裡,好好地跟英沐雪做個最後的告彆。畢竟她提前買的車票,明天一大清早就走,怕是來不及起床相送。而我,是後天。
點上煙。
我一直看著英沐雪的臉。
開口第一句,始終不知說些什麼。
她也望著我夾煙的右手,久久沒有說話。
抽到一半,我踩滅煙頭。
說道:“要不我調個鬨鐘,起來送你一程?”
“不了吧。”英沐雪說,“太早了,淩晨五點多呢。要不是學校太遠,我也不想買那麼早的車票。”
“真不用我送?”其實我也在猶豫。而猶豫的點在於,一早起來送也想必會像今夜此刻一樣徒剩窘態吧,什麼話也說不好,說不定還會更加地糾結不舍。
“真不用了。”她說。
“回到學校,好好跟你男朋友相處,實在不行,隨時給我打電話,我給你出主意。”
“知道了……”
“你呢?”
“唔?什麼我?”
“你沒有什麼特彆的話想跟我說?”我故意放鬆著,用手指扯了扯大榕樹上一塊快掉落的樹皮。
“哦。”英沐雪把頭低了一下,又抬了起來,朝我笑了笑,“你想聽什麼特彆的話喲?嗬嗬,本來是沒有的,但你可以儘管提,我就儘管說……”
“嗤!”我翻了個白眼,“要人家提的,那還算是什麼特彆的話嗎?那麼沒意思哦?”
“哈哈!”英沐雪捂嘴而笑。
而我發現,她的指甲顏色換成了淺粉,至於具體是什麼款,我完全分辨不出,總之覺得還挺好看。
我說:“行吧。風更大了。我們還是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