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還是找不到任何適當話題的我,惟其隻有轉身。說完了這句話之後,我還專程向英沐雪招了招手,示意讓她跟緊著我,該回去了。
往前走了兩步,也沒聽到身後有什麼動靜。
於是我回頭又看向了她。
隻見她定在原處,雙眼微微閃爍著淚光,望著我。不再是笑,而是驀地帶著幾許的幽怨之意。
我強撐著心底一絲的慌亂,故作瀟灑,笑著又說:“乾嘛呀?嗬嗬!走啦!”
正想上前拉她。
她就對我說:“不抱一個嗎?”眼神依舊不離地凝視著我。
我說:“昂?”
她明知道我明明聽到了的,也還是試圖控製著自己快泛濫的情緒並耐心地重複:“不抱……一個嗎?”
看著她那不想遺憾且渴盼的眼神,我不確定,這要是抱下去了,到底意味著什麼。
身為朋友的話,大大方方地抱一個,這也無可厚非。但此刻的我,不對勁。她也不對勁。我心裡清楚得很:我們帶著朋友之上的衝動。
我說:“彆了吧。嗬嗬!大家穿那麼厚,抱著都沒感覺……”
“那這樣呢?”結果英沐雪二話不說,就開始慢慢脫解她的外套。
我看在眼裡,不由得心頭一震。
未及她脫下,我隻好上前把她的手握住。
接著就勢拉她過來,緊緊地就給抱上了。
我說:“你是傻子嗎?天那麼冷,我那不是開玩笑的嗎?”
結果的結果,我剛說完,她就踮起腳尖,朝我的嘴巴就是一頓逐級熱烈的出擊。當她吻向我,我的心跳也急劇在加速……
閉上眼睛,配合著她,我也一時之間忘記了我是誰、究竟身處何處。
深情過後,她抬眼望我。對我說:“我突然發現你太有毒了。”
我說:“啊?什麼啊?”
“我明明有男朋友,我也那麼地愛他,我居然對你那麼有感覺。我一直以為我是一個非常專一的人,這一刻,我覺得我好放浪……”英沐雪說著,又把頭埋進了我的懷裡。
沉默數秒。我道:“你不要再這麼說了,不然我真的會以為我很有魅力。會飄的……”
“是真的,越靠近你就越覺得你有毒得很,真的不能太了解你,太可怕了。”
我無奈而笑。
放開她。
我說:“那這樣呢?不要靠近不就好啦?”
她用力地瞪了我一眼。時間以誇張的姿態瘋狂地在我的身後一瀉千裡。
她道:“你可真會破壞氣氛。活該你找不到女朋友!哼!”
“是吧。”我很滿意她的這個反應,“這不就對了嗎?等你腦子清醒過來,我還是一樣的討人厭,平平無奇一無是處。”
“好吧好吧……這吻又算是白給了……”英沐雪擦了擦自己的嘴巴,往地上呸了一下。
我哈哈而笑,拉著她的手就往包間裡回去了。
她就這樣,踉踉蹌蹌地跟在了我的身後。
而此時,我的心裡也滿是唏噓——
不然還能怎樣?但凡再深情一點就是沉淪。難道我得像儲檸和她的男朋友那樣往返於兩城之間、苦苦維係那份隨時的搖搖欲墜嗎?
現實,可沒有那麼多的「想當然」和「被允許」。
時間和空間才是那兩樣最殘忍的險阻。要抹平這兩樣東西,就得墊上翻倍而又翻倍的沉沒成本——包括你的精神、精力、金錢與愛意……通通皆是。
而最終的結果又往往隻有一個,那就是「繼續又難以為繼、就此打住又絕不甘心」。在這可怕的漩渦裡,再長的血條都頂不住……
所以,「久居他城,不知歸路」才是人間常態。不要怪這世界越來越兵荒馬亂,其實你也有你的一份「功勞」——不管你接受、拒絕還是無視。
而愛情,不過是生活的屁。
通街泛濫。
你放,TA聞。TA放,你聞。
互相傷害,互相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