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到動靜，轉過身，臉上漾起明媚的笑容，像往常一樣迎上來。
“建華，你回來了！”
她輕盈地轉了個圈，“你看我剛買的這身，好看嗎？聽說咱們附近新開了一家館子，味道可好了，咱們去嘗嘗看吧？”
她伸手想去拉趙建華的胳膊。
趙建華避開了她的手，沒有看那身新衣服，隻是定定地看著她。
他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鐘，才用一種近乎艱澀的嗓音，低聲問道：
“姍姍……我對你，難道不好嗎？”
這句話讓於姍姍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她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就恢複了。
她收斂了笑容，語氣冷了下來，“你這是什麼意思？突然說這種話？我對你不好嗎？我照顧你起居，陪你應酬，哄你爸媽開心……”
“是啊，你對我很好，好到可以背著我，去動我爸的自行車，好到可以把我負責的項目資料，偷偷交給彆人！”
於姍姍的臉色“唰”地一下白了，她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強作鎮定：“你……你胡說什麼，我聽不懂。”
“聽不懂？你做了什麼，心裡沒有數嗎？爸已經把證據給我們看了。”
於姍姍還想挽留：“建華，我沒有害你啊，我是為了咱們的未來著想，你也知道的……”
“不用再說了，你知道你這是什麼行為嗎？你知道那些資料都是交給誰的嗎？”
於姍姍從來沒有看到過趙建華發脾氣，這是第一次。
她嚇了一跳，也索性直接承認了。
“是，是我做的，那又怎麼樣？你以為靠你那點工資，能買得起這些嗎？能讓我過上我想要的生活嗎？趙建華，你除了有個好爹，你自己有什麼？你那個項目協調員的職位，還不是靠你爸的關係！”
她的話語像淬了毒的刀子，一刀刀紮在趙建華心上。
趙建華看著她扭曲的麵容，聽著她刺耳的話語，隻覺得一陣徹骨的冰涼。
他曾經珍視的感情，他以為的穩定和幸福，原來從頭到尾都是利用。
於姍姍剛才憤怒之下，說了一些狠話，可是一瞬間，她就後悔了。
“建華，我知道我錯了，我當是也是……也是為了咱們著想啊，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於姍姍輕撫著自己的小肚子：“其實……其實我懷孕了。”
趙建華握住門把的手猛地頓住，整個背影都僵住了。
“你……你說什麼？”
於姍姍捕捉到他那一瞬間的遲疑，立刻淚水漣漣，雙手護住小腹，聲音帶著哭腔，顯得脆弱又可憐：
“建華，是真的……我本來想等穩定點了再告訴你，給你一個驚喜的，我……我承認，我之前是昏了頭，做了錯事。可我當時也是害怕啊！我怕我們以後有了孩子，負擔更重，光靠你的工資……我隻是想多攢點錢，讓我們的孩子能過得好一點……”
他沉默了，剛才決絕離去的氣勢，在這一刻出現了裂痕。
屋子裡隻剩下於姍姍低低的啜泣聲。
“這件事應該沒有公布出去吧？我把錢還回去，求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諒我吧。”
於姍姍聲淚俱下，再接再厲，企圖說動趙建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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