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天色晴好,陽光照在未化的積雪上,晃得人睜不開眼。
陸青陽和沈茉帶著穿戴一新的小石頭和小魚兒,提著準備好的年禮,去給幾位住在城東的老輩拜年。
最後一家是方仲文一位退下來多年的老戰友,姓趙,住在一條安靜的胡同裡,院子有些舊了,但收拾得十分整潔。
趙老精神矍鑠,見到他們很是高興,拉著陸青陽說了好些當年和方仲文一起在部隊的舊事。
聊著聊著,話題便轉到了當下。
“這城裡啊,看著沒什麼大變,暗地裡動靜可不小。”趙老呷了口茶,像是忽然想起什麼,用帶著些提醒意味的語氣對陸青陽說。
“青陽,我聽說西邊那個機械廠,就是以前生產軸承那個老廠子,效益一直不行,上麵好像已經在研究改製搬遷的事了,你那藥廠要是想擴大,或者有什麼彆的想法,倒是可以留意留意那邊的地皮,聽說位置劃進了新的規劃裡,將來沒準能有點說法。”
沈茉在一旁聽著,心裡微微一動,她知道陸青陽一直在留意各方麵的消息。
陸青陽臉上卻沒什麼意外的神色,他雙手接過趙老伴遞來的糖果,道了謝,才轉向趙老,語氣平和,帶著晚輩應有的謙遜:“謝謝趙伯伯提醒,這事我略有耳聞,其實,前兩年看他們經營困難,資金周轉不開的時候,我通過區裡的協調,已經把紅星廠靠南邊連帶後麵那片舊庫房的地塊,整體盤了下來,手續都辦妥了,當時想著主要是解決廠裡的實際需要,也沒聲張。”
趙老端著茶杯的手頓在了半空,臉上掠過一絲明顯的詫異,隨即化為感慨,他放下茶杯,指了指陸青陽,對方仲文笑道:“老方啊,你這兒子……眼光毒,下手也穩,我們這還在聽說風聲,他那邊早就把肉吃到嘴裡了。”
他重新看向陸青陽,目光裡多了幾分讚賞:“那片地可不小,當時盤下來,價錢應該也還沒起來吧?現在這搬遷改製的風聲一放出來,地價可就不是當初那個數了,等正式的規劃文件下來,拆遷補償……青陽,你這可是提前布下了一著好棋啊。”
陸青陽微微笑了笑,沒有否認,也沒有顯露出任何得意,隻是客氣地說:“也是碰巧,當時廠裡確實有需要,也算是幫區裡解決了一個負擔,至於以後怎麼樣,還得看政策具體怎麼落實。”
從趙老家出來,胡同裡的風帶著寒意,吹在臉上涼絲絲的。沈茉挽住他的胳膊,輕聲問:“你什麼時候盤下的?之前都沒聽你細說。”
陸青陽握了握她的手,目光看向胡同口外車來人往的街道,聲音依舊平穩:“去年了,那會兒便宜,也沒人爭,當時想著,京城這地界,這種位置規整、麵積又大的工業用地,以後隻會越來越少,先占住總沒錯,現在看來,倒是趕巧了。”
他沒有再說拆遷款的具體數目,但沈茉已經能感覺到,那必定是一筆遠超她想象的豐厚回報。
……
寒假過去,春寒料峭的早晨,大院幼兒園那扇刷著綠漆的鐵門,像一道成長的分界線。
沈茉和劉嬸一人牽著一個,送到了門口。
小魚兒穿著新做的碎花棉襖,頭上紮著兩個小鬏鬏,她好奇地打量著院子裡滑梯和木馬,臉上沒什麼害怕,反而有些躍躍欲試。
小石頭則緊緊攥著媽媽的手指,小嘴癟著,眼圈已經紅了,眼看那扇陌生的門就要把他和熟悉的家分開。
“媽媽……”小石頭帶著哭腔喊了一聲,聲音裡滿是依賴和委屈,小小的身子直往沈茉身後縮。
就在這時,比他矮半個頭的小魚兒轉過身來。
她伸出小手,像個小大人似的,拍了拍哥哥的胳膊,小臉板著:“石頭,彆哭了,我們已經長大了,不能老是賴在家裡。”
一本正經地補充道:“小孩子都要上幼兒園的,哭了就不乖了,老師不喜歡。”
她說完,也不管哥哥還掛著眼淚,主動拉住他的另一隻手,用力往門裡拽:“走吧,裡麵有好多小朋友,還有大積木呢!”
小石頭被妹妹這麼一拉一教育,哭聲小了些,但還是抽噎著,一步三回頭地看著沈茉和劉嬸,小小的臉上寫滿了不舍和掙紮。
他最終還是被妹妹半拉半就地拖過了那道門檻。
沈茉看著女兒那副小大人的模樣,又是好笑又是心酸。
她蹲下身,幫小石頭最後整理了一下衣領,柔聲說:“聽話,跟妹妹進去,下午第一個來接你。”
站在一旁的劉嬸,看著兩個孩子小小的身影融入幼兒園的院子,尤其是小石頭那還在一聳一聳的小肩膀,再也忍不住,趕緊背過身去,用袖子飛快地擦了擦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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