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點,城市的霓虹剛在天際線暈開一層朦朧的光,李星文開著車緩緩駛入半山腰的彆墅區。
停穩車,李星文拎著副駕上給媽媽帶的進水果籃,剛走到門口,門就從裡麵拉開了。
王淑儀係著米白色的真絲圍裙,頭發用珍珠發夾鬆鬆挽在腦後,眼角的細紋裡都透著笑意:“星文,可算等著你來啦!快進來,外麵風大。”
她一邊說著,自然地接過兒子手裡的水果籃,“路上累了吧?快坐下,飯菜已經剛好。”
客廳通往餐廳的走廊裡飄著飯菜的香氣,有李星文最喜歡的紅燒肉和糖醋魚。
王淑儀把他引到餐桌主位旁的椅子上,又轉身從酒櫃裡拿出一瓶包裝精致的紅酒,瓶身上的標簽還帶著淡淡的涼意:“知道你今天晉升‘曲神’,特意托朋友從法國帶的波爾多,我們一起喝一點。”
她拿起醒酒器,動作輕柔地倒著酒,深紅色的酒液順著瓶口緩緩流入,在醒酒器裡晃出細碎的漣漪。
倒好兩杯,王淑儀端起其中一杯遞到李星文麵前,自己則握著另一杯,微微舉起:“星文,你現在拿到‘曲神’的稱號,媽心裡高興。這杯酒,祝賀你,也盼著你以後能寫出更多自己喜歡的歌。”
李星文雙手接過酒杯,杯壁的涼意透過指尖傳來,他看著媽媽眼裡真切的笑意,鼻尖忽然有點發暖。
他舉起酒杯,輕輕和媽媽的杯子碰了一下,清脆的碰撞聲在安靜的餐廳裡格外清晰:“謝謝媽。”
說完,他抿了一口紅酒,醇厚的果香在舌尖散開,帶著一絲微甜,像極了媽媽從不缺席的鼓勵。
兩人邊吃邊聊,王淑儀一會兒給李星文夾一塊獅子頭,說“補補身子,寫歌費神”,一會兒又問他工作中有沒有遇到什麼困難,絮絮叨叨的全是日常瑣事,卻讓餐廳裡的氣氛愈發溫馨。
吃到一半,王淑儀夾菜的動作忽然頓了頓,話鋒輕輕一轉,語氣裡帶著點試探:“星文啊,你現在事業也穩定了,身邊有沒有合適的女孩子?感情方麵,也該上點心了。”
李星文正低頭舀著三鮮湯,聽到這話動作一頓,抬眼看向媽媽,無奈地笑了笑:“媽,我才二十一,還小呢,談戀愛的事不急,等過幾年再說。”
他知道媽媽一直操心他的終身大事,可現在他現在感覺一個挺好的,實在不想去考慮感情。
王淑儀卻放下了筷子,雙手交疊放在桌上,眼神認真了幾分:“二十一還小?你爸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都已經跟我處對象了。你現在事業有成,正好找個知冷知熱的人陪著,我也能早點抱上孫子,家裡也能更熱鬨點。”
這話讓李星文徹底愣住了,他原本以為媽媽隻是隨口提一句,沒想到直接說到了“抱孫子”,連戀愛都還沒影的事,怎麼就跳得這麼遠?他放下湯勺,臉上的無奈更濃了些,拖著長音喊了聲:“媽……我這連個喜歡的人都沒有呢,您這也太著急了。”
王淑儀看著兒子臉上又無奈又有點尷尬的神情,忽然笑了,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好了好了,媽不催你了,怪把你說緊張的。快多吃點菜,這糖醋魚是我跟大廚學了半個月的,你嘗嘗味道怎麼樣。”
說著,她給李星文夾了一大塊魚肉,還細心地剔掉了旁邊的小刺。
接下來的飯桌上,王淑儀果然沒再提找對象的事,又跟李星文聊起了工作中的事情。
因為喝了紅酒,李星文沒再開車回去,王淑儀早已經把他以前住的房間收拾好了。
晚上躺在床上,李星文聽著窗外偶爾傳來的蟲鳴,心裡格外踏實。
接下來的幾天,李星文的手機就沒停過。早上剛睡醒,就接到了爺爺奶奶的電話,爺爺在電話裡嗓門洪亮,說要給他舉辦慶功宴,李星文好說歹說才阻止了爺爺的行為。
奶奶則在旁邊搶過電話,絮絮叨叨地叮囑他彆總熬夜,要按時吃飯。
中午的時候,爸爸也打了電話,雖然語氣還是一貫的沉穩,隻說“做得不錯,繼續加油”,但李星文能聽出電話那頭的欣慰。
就連外公,也特意發了條語音,聲音裡滿是驕傲,說要等他有空了,讓他來四合院裡喝茶。
李星文手機再次響了起來,屏幕上跳著“王心怡”三個字。——那是他小姨家的表妹,比他小兩歲,現在還在讀大學。
他按下接聽鍵,電話那頭立刻傳來表妹清脆又活潑的聲音:“表哥!我昨天看娛樂新聞才知道你晉升‘曲神’了,也太厲害了吧!”
李星文停下手裡的工作,靠在椅背上,笑著說:“剛知道啊?我還以為你早看到了。”
“哎呀,這幾天忙著準備期末考試,哪有時間看新聞嘛!”王心怡的聲音裡帶著點小委屈,緊接著又變得興奮起來,“表哥,周五晚上我沒課,我請你吃飯。”
聽著表妹認真的語氣,李星文心裡一暖,忍不住笑了:“好呀,你請我吃飯,我肯定去。”
王心怡急忙說著,“那就這麼說定了,周五晚上六點見!我現在要去上課了,表哥拜拜。”
“好,拜拜。”李星文掛了電話,看著手機屏幕上還沒消失的通話記錄,忍不住會心一笑。
他伸手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溫水,心裡滿是踏實的幸福感——無論是媽媽的牽掛、長輩的叮囑,還是表妹的熱情,這些來自家人的關心和祝福,就像一束束光,照亮了他前行的路,也讓他明白,無論走多遠,身後永遠有一個溫暖的家在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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