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者的……心情?”梁雁像是聽了什麼滑稽又詭異的說辭,冰封不動的臉也難得揚起了眉。
徐綺麵對質問的眼神,泰然自若答:“是。”
“打個比方,我想殺你,可狠狠捅你一刀直中心口,與反複捅你許多刀,心情自然不同。”
梁雁聽出她如此比喻的私怨,沒當回事兒。“這是刀法精與不精的區彆。”
“是心境。”徐綺堅持道,“心照於內,行於外,心之所向,行之所從也。”
“誒誒,你就彆跟他拽這些了,他可聽不懂,直接說結果吧。”左大益趕蚊子一樣擺擺手,不耐煩道。
徐綺吐了口氣。“好吧,殺死陳處厚的刀口足見殺人者恨意之深,而殺死曾如驥的刀口卻沒有絲毫恨意。”
“意思就是那人像宰豬一樣把曾如驥給宰了。”左大益總算補上了這句痛快話,讓自己舒坦,竊竊笑起來。
徐綺忍住白眼他的衝動,噓了聲,繼續道:“尋殺害陳處厚的凶徒,儘管找與他積怨已深者,可要是尋殺害曾如驥的凶徒……就不好辦了,那人指定是個熟手無疑。”
“力壯、冷靜,曾在遼東邊關待過……或許,還是個能讓曾如驥毫不防備之人。”
梁雁細細聽她說著,頓時捕住了她盯過來的眼神,便嗤了聲。“你是在說我嗎?”
徐綺哼說:“這可沒有,我隻是在講事實,是你自己對號入座。能探的我探完了,餘下的,就得梁同知你自己去找了。”
梁雁沉默了片刻,抹了把短須,沉思後,說:“三小姐果然是慧眼如炬、心竅玲瓏,不過,這可遠沒達到我想要的結果。”
“……你什麼意思?難道想翻臉不認賬?”
“我前者承諾是三日找到真凶,如今真凶未明,自然算不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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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綺其實心中早有盤算,心中暗笑,裝作不悅道:“你真是麻煩得很,我都說了真凶是個力壯冷靜的熟手,尤其在遼東邊軍中待過,十有八九是你軍中之人,我又沒法一一查閱你手下每個人的軍籍所列,我如何揪出人來?”
“而且,他要是個逃兵流民,藏在淮安城裡,更是無從查起。三天時間,就我和他兩個人,還處處被監管著,怎麼找得到呢?”
“三小姐想怎樣?”
“放我們出去,準我們自由查考一切公文冊籍。”
“不可能。”
“那至少能讓我查考公文冊籍,再叫你的人離遠點。”
“不可能。”
“……好,隻準自由查考總行了吧?你要是連這都不同意,那我隻能當你是做賊心虛了,哼。”
“……”梁雁認真思索起來。
徐綺乘熱打鐵:“就這麼說定了,不能再退讓了。哦,還有……”
她指指左大益的穿筋腳鐐。“他這東西實在太拖累,光是動彈就白白浪費些時間。他都已經被你們傷了,傷口三天又好不了,摘了也沒有區彆吧?”
“不行,”梁雁又板起了臉,“三小姐應該比我更知道您這位友人的能耐。”
“我都說了,我跟他不是朋友……罷了,那你就不怕他風邪入創,突然死了?到那時,你怎麼跟南京中軍都督府交代?”
“嘶,你這小丫頭怎麼還咒我呢?”左大益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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