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麼說來……還真是。他要是死在廿七,怎麼突然就換了衣服?”
左大益也非蠢笨之人,前後琢磨了片刻,便恍然悟道:“是凶手給他換了!”
兩個旁觀的兵卒麵麵相覷,模樣惹得徐綺想笑。
“他們似乎沒懂,你不妨說清楚些吧,好叫他們回去能交差。”
“嘿,你這小丫頭,還真是聰明種!”
左大益先狠狠誇了句,心想雖然可惜了是繼承了徐元玉,但也確實聰明得沒話說,當比她爹還聰明了。
他扭扭身,也掛上了兩分得意,以施舍之姿衝著兩個兵卒解釋道:
“凶手先剮爛了曾如驥的官服,然後撕掉扒光,將人泡進池子殺死放血,待拉上來後,就地取材,偷出一套他在家中的袍子換上,再按照胸前傷處原樣將衣服挑爛便是。”
兵卒終於忍不住,比劃了一下胸前:“那血跡呢?不是還有血粘在上麵嗎?”
“至於血跡嘛……誰說非得要人血了?那隨便弄點什麼血淋上去就完了,什麼耗子啊鳥啊,有啥逮啥,哈哈!”
“啊!”那二人這才恍然大悟,看向徐綺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能這麼快解開謎題,這女子年紀小小,非同凡響啊。
再回過頭想想,偌大一個指揮使府,花園池子裡卻整夜泡著個指揮使,人們還是會無知無覺地從池邊走過……
更是讓人不寒而栗。
二兵卒開始搓起了胳膊,覺得陰氣瘮人了。
這邊,左大益替她道出答案後,心裡同樣是爽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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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來,譚九鼎就已經是猴精的人了,現在又多個徐綺。這兩人不得了啊。
倘若這世上還有人能替他找到女兒冬兒,那非此二人莫屬!
他發自內心地咧嘴笑了。
可想到有人會費儘如此心機也要陷害於他,便感到自己是凶多吉少。
就算最後徐綺能找出真凶。
誰又能保證那個指揮同知會遵守承諾呢?
萬一真揪出內鬼,為了保存衛所顏麵,他十有九成半會掩蓋此事,將他左大益推出去當替死鬼,再私下處置那個真凶。
哼,這群當官的,不可能有好東西。
徐綺沒察覺到左大益臉上一晃而過的陰鶩,還沉浸在自己離真相又進了一步的沾沾自喜中。
好在事情的偏差,沒影響到她之前對真凶的推斷——此人必定身強力壯、沉穩冷靜,而且膽大心細。
隻是她想不明白,怎麼看,曾如驥的死都太過費勁。
凶手大費周章就為了拉左大益墊背?
真正了解陳處厚死因的人都知道,殺死他的人並非左大益。
所以拿前者的死相來陷害左大益實則有些牽強。
倘若真要拉他下水,那隻要用刀簡單殺死曾如驥之後,再把左大益騙來即可。屍體在旁,刀在手,他自然有口難辯。
又何須如此費勁地算儘機關?布置一場雜劇戲台似的熱鬨呢?
放血、冰屍,皆多此一舉。
真凶這麼做,究竟有什麼意圖呢?
徐綺撥開迷霧,卻又陷入更濃的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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