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眼中的光又一下子黯淡下來。“……可惜這些都是心證,不足以推翻其它證據啊。”
譚九鼎倒是淡然,笑了笑。“我也沒想在一日之內就扭轉乾坤。”
“能摸清這些,就足夠了。”他說,“此時你再想想,他為什麼要殺潘集呢?”
“咦?”
徐綺冥思苦想,忍不住將嘴唇咬出了血色也沒察覺,鬆開才覺疼痛。“……難道,他並不想殺潘集?”
腦中突然彈響了一條弦。
“我知道了!他知道我們會來!也知道我們不會叫潘集輕易死,定會救人出來,所以才放火箭去燒引票房!”
徐綺終於想通了,心情順暢許多。
“而潘集這邊事了,再推出個倒黴鬼頂罪,這事就完美翻篇了。”
她哼了聲。“妄想我們的眼睛也瞞過去,就不會再有人對他們窮追不舍。”
“嘶……那潘集知情嗎?”
譚九鼎搖了搖頭。“我看不出來。他可能知情,也可能不知情,完全取決於他對對方來說還有沒有用,有多少用?”
“我再去探探潘集口風,正好,我準備的殺手鐧沒用。”
徐綺一下情緒高漲,這就要奔衛所而去,結果半步沒動,就被譚九鼎拉住了手腕。
“你現在去容易打草驚蛇。”他說,“在潘集看來,我們已經不該再對他有多少興趣,至少,現在比起這個死人來說,他不夠重要。”
“你貿然前去,他或許會起疑。”
徐綺愣了愣,想想也對。
反正人已經被關進了衛所大牢,有梁雁坐鎮的話,想跑是沒那麼容易。
在押送南京之前,她可以不必著急。
“還有一事。”譚九鼎又問,臉上有了幾分意味深長,像是試探,“我還沒問,你準備的殺手鐧到底是什麼?”
徐綺從行動前就說有信心遊說潘集,要給他“他想要的東西”。
可譚九鼎想不出,潘集除了失去陳處厚可靠,又招了曾如驥猜忌以外,還缺什麼東西?
“啊,那個啊。”徐綺不經意說,“他現在失勢,當然是給他指棵大樹讓他靠。”
男人聽聞,嗅到不對勁,眉頭一皺,似笑非笑問她:“哪棵大樹?”
沒想到徐綺還真就指了指自己。
“徐家。”
“雖說淮安離京尚遠,但距姑蘇還是近的。我爹好歹也有些名頭,他是個貪心之人,應該會被那些虛名官身吸引。”
“你看,我們去陳家赴宴時,他一知道我身份,不就立刻換了嘴臉嗎?”
徐綺不以為然的話,卻叫譚九鼎臉色有變。
他笑意也冷了三分。“那你打算怎麼讓他‘倚靠’徐家?副憲大人會理一個遠在淮安的鹽商?”
徐綺狡黠一笑,仍沒覺得哪裡不對。“結親不就行了?”
譚九鼎的後牙一咬,忍著沒說話。
而徐綺卻笑道:“他敢調戲自己的表嫂,很明顯是動了替代陳嗣真的心思,可惜曾如驥這棵樹瞧不上他。那我隻要給他透露一丁點,讓他覺得自己有可能跟徐家結親……”
“那他自然就會上鉤了!嘻,這招是不是很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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