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不到,這個趙祿邀我在何處赴宴。”
說罷,將請柬丟到邱啟名懷中,後者與徐綺同時展看。
“擷芳渡?”
徐綺小聲驚呼:“這是什麼路數?”
明目張膽請朝廷命官狎妓作樂?
她看不懂了。
趙祿不要命了嗎?他不怕譚九鼎一紙彈劾讓他主人家丟了烏紗嗎?
邱啟名卻嘖嘖稱奇,說了個有趣的觀點:
“此物看似是請柬,但怎麼感覺更像是戰書呢?”
“譚憲台,他這分明是在挑釁你呐?”
譚九鼎早已看透,嘴咧得更開了。
“就是在下戰書。”
“咱們又碰上硬茬了,嗬,有意思。”
“怎麼這麼巧?就在今晚?”
徐綺反複巡睃請柬上的字眼,似要給上麵灼個洞。
“誰知道是不是巧合呢?你去回他吧,就說本官欣然如約。”
“是。”驛丞胡三良拱手退了出去。
邱啟名納悶:“論秦樓楚館,比擷芳渡正規的地方多得是,趙祿怎麼會選這個私窠館子?”
“我曾聽樓中一個叫媚卿的女子說,他們上頭有人。”譚九鼎琢磨起來,“會不會指的就是指揮僉事府?”
徐綺皺眉。
“可那媚卿不是跟胡騙子是一夥?如此一來,豈不就等於指揮僉事府跟江湖掮客有說不清的勾連?”
“哼,誰知道呢。”譚九鼎提起刀,擦得溜光,上看下看後,回了鞘。
“不入虎穴不得虎子,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一陣碎步疾走碾過石道。
胡三良回到儀門,那裡合袖靜靜候著個素錦棉袍的男子,身後侍立二丁。
聽人回來,一睜眼,全是精明光。
“勞煩胡驛丞了。”他笑著拱了拱手。
“我還沒說結果呢?”
“胡驛丞手中並無請帖,就說明事兒肯定是成了。”
胡三良咬了咬牙,歎說:“是成了,但我也僅能幫趙管事你這麼一回,下不為例。”
趙祿笑著猝然抓住胡三良的手腕,像二人交好一般按了按。
“多虧了胡驛丞。”
這話含糊其辭,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
等他帶人走了,胡三良一摸袖子,掏出了被塞進來的五兩銀子。
他看著銀子,歎息了聲,四下張望後攥入手中。
轉身鬼鬼祟祟來到後院側門,避開所有人的耳目,將門拉開道縫,對著門外牆根乞討的乞兒驅趕:
“去去去,這裡什麼地方?是你們能呆的嗎?滾遠點兒!”
說著將手中銀兩往他們的破碗裡一砸。
乞兒拿袖一蓋,那銀子就不見了,隨後朝他扮了個鬼臉,拍拍屁股跑走。
隱匿集市熱鬨中,徹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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