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喚手下人羈押了一名仆婦進入暖閣。
仆婦被推到地上,雙膝跪地,哀哀切切,似有哽咽之聲。
苗紀開口說明:“下官受二位啟發,仔細加以審問,這仆婦果然招認,是她將屍身親自放置在院中,再裝作發現之人報了官。”
他冷麵沉聲:“還不速速招來?”
仆婦哆嗦了兩下,唯唯諾諾答“是”。
“是……那屍身確實是奴婢放在後院裡的。昨日做工時,有個人找我,可我不認識對方,他,他打扮得魚販模樣,推著貨車。把那油包給了我,還……”
“說清楚。”
“是,”仆婦似乾澀咽了口口水,繼續道,“還給了奴婢十兩銀子,叫奴婢趁早晨樓裡的人都睡了,把它放到院子裡,拆開後再報官……”
說著,她捂臉哭泣起來:“奴婢家人重病,正需要錢來買藥,所以才一時起了貪心,鬼使神差地就……爺爺們饒命,奴婢已經知錯了……”
徐綺聽著這故事,比起內容,反而更好奇一件事:她怎麼好像在哪裡聽過這個仆婦的聲音?
“你,抬起頭來叫我看看。”
仆婦哭哭啼啼地,聞言害怕著,慢慢抬起了滿掛淚痕已經被風吹得皴紅的臉。
徐綺一看,立刻驚訝:“原來是你。”
那仆婦也訝異一聲,立刻又哭出了眼淚。“唔唔,小姐……”
苗紀看來看去,忙問:“你們認識?”
徐綺臉上頓時難看,咬了咬嘴唇,才不情願地小聲答說:“她家中的確有重病患……她丈夫前日中毒,被南鶴先生救過來,我是在醫館見過她的。”
“這麼巧?”苗紀脫口而出。
而徐綺卻知道,這應該不是什麼巧合。
此時,譚九鼎也是這麼想。
剛剛胡青才說過:不管是內鬼的身份,還是關於神仙方,南鶴醫館都能找到答案。
這不,內鬼就出來了。
果然跟南鶴有所關聯。
她受南鶴恩惠,倘若再以金錢誘之,很容易就可以操縱了。
徐綺臉色鐵青,餘光偷瞄沉思不語的譚九鼎。
她有幾分害怕他會當眾將此事揭露出來給苗紀知道。
雖然這的確是事實,也應該說出來……但徐綺本能抗拒著親眼目睹這件事發生。
她又氣又羞,愧疚、不甘、厭惡交雜在一起,心裡跟打翻了染缸一樣,五顏六色最終混成一團烏黑,什麼也看不清了。
不過她等了一會兒,發現苗紀既沒有往深處想去追究“巧合”,譚九鼎也沒有開口點破對方所不知道的隱秘事實。
沉默就在暖閣中來來回回,圍繞著仆婦的低泣聲,聲聲入耳。
“……那魚販子的長相你還記得嗎?”譚九鼎像是為了做樣子而故意問了些不鹹不淡的問題。
仆婦果然搖頭。
“他戴著鬥笠,奴婢知道他留著山羊胡子,個頭略高,聲音聽起來三四十歲的……其他就不知道了……”
這種隨處可見的特征算什麼特征?路上一抓一把。
譚九鼎問完這個問題,便又不說話了。
苗紀抬頭朝他遞來不敢置信的眼神,仿佛在說:“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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