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到底經曆過什麼?
徐綺晃了晃腦袋,勉強說道:“罷了,你先說說有什麼簡單法子吧?”畢竟他們是要破案的,說不定就能理出一條前所未有的思路呢。
“烹煮。”
徐綺立刻後悔了。“烹煮?”這法子……一點兒也不“簡單”。
“對,放進大鍋中烹煮,肉足夠熟爛的話,自然會剝落下來,無需一刀一刀片剮。”
“好了你彆說了,再說下去,我以後估計連肉羹都……咦?”
徐綺突然頓住了腳。
她腦中的那個硬疙瘩,似是被譚九鼎的話砍了一刀似的,陡然變得鬆解。
有什麼東西正呼之欲出。
譚九鼎也止住腳步,弓腰彎背的逼仄密道沒什麼伸展的空間,隻是回頭這麼個簡單動作,也做得艱難。
可即便這樣,他也要緊緊看向身後的徐綺。
“怎麼了?”
“……我好像……我有一個……”徐綺的舌頭難得打結,仿佛廢了好大功夫才理順了脈絡,把字詞拚湊成句。
“我現在有一個很大膽,很嚇人,但是很合理的念頭。”
“你在說什麼?”
“我好像知道……‘神仙方’是什麼了。”
烏皮靴與棉錦繡鞋同步快速交疊,穿行於嘈雜熱鬨,人流不息的南關市集中。
“入藥?”
“對,入藥!”
徐綺頗有些興奮,緊蹙眉頭,調門變得比平時更高昂。
“我曾讀過的醫書藥典中見過……應是《本草拾遺》中有記,人肉可治瘵疾,人血可治狂疾,《小品方》中則記人腦治風眩。”
“《外台秘要》也有類似‘割股療親’的病例記載,雖被強調‘非醫道正法’,但確實自古並非罕例。”
“或許穆安行不是製藥人,而是藥材本身!那些被拋棄在山中的枯骨亦是!”
“那天被抬去醫館的中毒之人,就是出現了癲狂之症。”
譚九鼎冷眼橫眉,臉都皺起來了。
“這都是些什麼祝由邪方?”
“怎麼啦,平時畏神怕鬼的,真實存在的藥方反而不信了?”徐綺越走越快,微微輕喘說,“我需得回醫館查證一番,再問問先生。”
南鶴先生嗜書如命,醫館中存有大量醫藥古籍,沒有比那裡更合適的地方了。
譚九鼎聽聞,倏地扯住她的手腕,把毫無防備的她拉了個趔趄。
“啊。”徐綺好容易站穩,回頭問,“乾嘛?”
“……此事南鶴並沒有擺脫嫌疑,莫要打草驚蛇。”
徐綺不悅,反駁:“先生不可能殺穆郎中!”
“即便不是他殺的,也無法說他與‘神仙方’完全沒有關聯吧?”
“你……”
徐綺啞然。雖然生氣,但她現在的確拿不出憑證來為南鶴先生辯白。
“我們先去州衙,我有一個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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