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吃人的水池_靈異故事揭秘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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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吃人的水池(1 / 2)

吃人的水池

>我們學校的泳池每七年淹死一個人。

>姐姐失蹤前給我發短信:“池底有東西在笑。”

>監控顯示她走向乾涸的泳池,然後憑空消失。

>守夜人張伯警告我:“彆靠近,它在等下一個。”

>今夜暴雨,我收到新短信:“姐在池底等你。”

>當我趕到時,水麵竟倒映著姐姐蒼白的臉。

>張伯突然出現,死死抓住我的腳踝往水裡拖。

>“時間到了,”他聲音嘶啞,“它餓了。”

手機屏幕在黑暗中猛地炸開一片刺眼的白光,像一道無聲的霹靂劈開了我混沌的睡意。窗外,暴雨正瘋狂地捶打著玻璃,發出沉悶而持續的轟鳴,整個世界仿佛都浸泡在這無邊無際的、冰冷的喧囂裡。那光芒短暫地灼傷了我的眼睛,心口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又冷又緊。

短信內容隻有五個字,卻像五根淬了毒的冰錐,狠狠紮進我的眼球:

“姐在池底等你。”

發送者,一個空白的號碼,幽靈一樣懸在屏幕頂端。血液瞬間衝上頭頂,又在下一秒退得乾乾淨淨,隻留下刺骨的寒意順著脊椎一路爬升,凍結了四肢百骸。李薇。姐姐的名字無聲地在腦海裡尖叫,帶著一種撕裂般的疼痛。

手機屏幕的光暈在視網膜上留下久久不散的殘影,那五個字——“姐在池底等你”——卻像燒紅的烙鐵,每一次眨眼都在腦海裡重複烙印。姐姐李薇的臉龐清晰地浮現出來,帶著她慣有的、溫柔卻執拗的笑,隨即又被她失蹤前那條同樣詭異的短信內容覆蓋:“池底有東西在笑。”兩條信息,像兩條冰冷的毒蛇,纏繞著噬咬我的神經。

那泳池…廢棄的北校區露天泳池。我猛地從床上彈坐起來,心臟在肋骨後麵狂亂地撞擊,幾乎要破膛而出。冰冷的空氣裹挾著雨水的腥氣灌入肺裡,卻絲毫無法平息那股從骨頭縫裡滲出來的、令人作嘔的寒意。姐姐就是在那裡消失的,像被一隻無形的手從人間硬生生抹去。

我跌跌撞撞地翻下床,腳趾撞在冰冷的床腳上,鑽心的疼卻比不上心頭的萬分之一。胡亂地抓起椅子上搭著的外套套上,潮濕的布料貼著皮膚,帶來一陣黏膩的不適。衝進客廳,撞翻了椅子也顧不上扶,抓起玄關鞋櫃上那把沉重的金屬手電筒——沉甸甸的,像握著一塊冰涼的鐵塊,這是我能找到的唯一一件勉強稱得上“武器”的東西。

拉開門,狂風裹挾著冰冷的雨箭,劈頭蓋臉地砸來,瞬間打濕了頭發和外套。雨幕濃得化不開,路燈昏黃的光在暴雨中暈染成模糊的光團,勉強勾勒出前方濕漉漉的、扭曲的路麵輪廓。我毫不猶豫地一頭紮進這潑天的水幕裡。

雨水冰冷刺骨,順著脖子瘋狂地往裡灌。風在耳邊尖嘯,像無數怨魂在哭嚎。通往北校區的路,白日裡就不算熱鬨,此刻更是徹底淪為了被世界遺忘的角落。隻有手電筒那束搖晃的、昏黃的光柱,在無邊的黑暗中艱難地劈開一條狹窄的通道。光柱掃過的地方,雨水密集如注,路旁瘋長的野草在狂風中瘋狂搖擺,投射下猙獰舞動的巨大黑影,仿佛蟄伏的怪獸。

每一步踏在積水的路麵上,都濺起冰冷的水花。腳底冰冷黏滑,每一次邁步都像是在穿越一片陰冷泥濘的墳場。腦子裡不受控製地回放著那段看過無數遍的監控錄像——姐姐李薇,穿著她最喜歡的淺藍色連衣裙,在那個同樣悶熱的午後,神情恍惚地走向那個早已乾涸、鋪滿灰塵落葉的泳池邊緣。然後,就在鏡頭下,她像是被空氣吞噬了,身影毫無征兆地、徹底地消失了。沒有掙紮,沒有聲音,隻有一片死寂的空曠。

還有張伯。那個看守北區多年的老人,布滿皺紋的臉像風乾的核桃皮。他渾濁的眼睛死死盯著我,枯瘦的手指幾乎要摳進我的手臂,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彆靠近!娃子,聽張伯一句,千萬彆去!它在等下一個……七年了……快到了……”

“它在等下一個……”

“快到了……”

他的聲音,混著此刻狂暴的風雨聲,在我腦子裡嗡嗡作響,如同催命的咒語。我甩了甩頭,試圖驅散那令人窒息的寒意,牙齒卻不受控製地咯咯打顫。手電筒的光柱在風雨中劇烈地晃動,如同我瀕臨崩潰的神經。

終於,穿過一片被雨水打得劈啪作響的小樹林,那圈鏽跡斑斑、高聳扭曲的黑色鐵藝圍欄出現在手電筒的光暈裡。圍欄後,就是那個吞噬了我姐姐的深坑——廢棄的露天泳池。

它像一個巨大的、被遺棄的墓穴,沉默地躺在暴雨之中。泳池邊緣的水泥台子被雨水衝刷得慘白,反射著手電筒微弱的光,更顯出一種不祥的死寂。我喘著粗氣,心臟狂跳著幾乎要從喉嚨裡蹦出來,腳步踉蹌地衝到圍欄邊,雙手死死抓住冰冷的、濕透的鐵條,踮起腳尖,不顧一切地將臉貼在縫隙間,望向泳池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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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電筒的光柱,帶著我劇烈起伏的心跳,顫抖著刺破濃密的雨幕,猛地投向泳池中央。

光柱落下的地方,不再是記憶裡那個布滿裂縫、積滿汙水的巨大水泥坑洞。

一片幽暗、死寂的水麵,正靜靜地躺在那裡。

水麵平滑如鏡,倒映著上方翻滾的墨色烏雲和不斷砸下的雨點,卻沒有絲毫漣漪。那水,黑得深不見底,仿佛連接著另一個冰冷無聲的世界。光柱打上去,如同被這濃墨吞噬,隻勉強映出一小片慘淡的光斑。

就在那光斑的邊緣,水麵的倒影裡……

一張臉。

慘白得毫無血色,如同在水中浸泡了千年。濕透的黑發如同海藻般黏在額角和臉頰上。那雙眼睛,空洞地睜著,裡麵沒有一絲活人的光彩,隻有一片凝固的、絕望的死寂。

是姐姐李薇的臉!

“姐!”一聲淒厲的、不似人聲的尖叫衝破我的喉嚨,在狂暴的雨聲中顯得異常尖利刺耳。巨大的驚恐像一隻冰冷的手,瞬間攫住了我的心臟,狠狠攥緊。我忘了圍欄,忘了高度,身體的本能壓倒了一切——我要下去!我要到姐姐身邊去!

我像瘋了一樣,雙手胡亂地攀著濕滑冰冷的鐵欄杆,腳在濕透的磚牆上蹬踹、尋找著落腳點。雨水模糊了視線,鐵鏽和濕泥沾滿了手掌。一個不穩,整個人重重地摔了下去,砸在泳池邊緣冰冷堅硬的水泥地上。手肘和膝蓋傳來鑽心的疼痛,但此刻,什麼也顧不上了。

我連滾帶爬地撲向那片死水,手電筒在摔倒時脫手飛出,滾落在幾米外,微弱的光柱斜斜地打在池壁上,更添幾分詭異。

“姐!李薇!”我嘶喊著,聲音帶著哭腔和無法抑製的顫抖,踉蹌著衝到水邊。水麵依舊死寂,倒映著我的倉皇失措,也倒映著那張懸浮在幽暗水下的、蒼白如紙的臉。那張臉,離水麵那麼近,卻又仿佛隔著整個幽冥地獄。姐姐的眼睛似乎動了一下,空洞的目光穿透渾濁的水體,直直地“望”向我,嘴角似乎極其緩慢地、極其僵硬地向上扯動了一下……

那是一個凝固在死亡中的微笑?還是……某種無聲的警告?

就在我所有的感知都被那張水底的臉攫住,魂魄幾乎要被那空洞的眼神吸走時——

一隻冰冷、粗糙、如同鐵箍般的手,毫無征兆地從我背後黑暗中伸出,死死地攥住了我的左腳踝!

那觸感冰冷刺骨,帶著雨水也無法衝刷掉的陳腐氣息,力量大得驚人,像被一條巨大的、冰冷的鐵鏈瞬間鎖住!

“啊——!”我魂飛魄散,發出一聲短促而驚恐的尖叫,身體被那股蠻橫的力量猛地向後一扯,整個人失去平衡,重重地向前撲倒,下巴狠狠磕在冰冷濕滑的水泥池沿上,眼前金星亂冒。

求生的本能讓我瘋狂地扭動身體,雙手死命地摳抓著粗糙的水泥地麵,指甲瞬間崩裂,指腹傳來火辣辣的劇痛。我扭過頭,在微弱晃動的光線下,看到了那隻手的主人。

張伯。

雨水順著他溝壑縱橫的臉頰衝刷而下,洗不去那層死灰般的顏色。他的眼睛瞪得極大,眼白在黑暗中渾濁發黃,布滿血絲,死死地鎖定在我身上。那眼神裡沒有一絲一毫屬於“張伯”的熟悉感,隻剩下一種非人的、空洞的貪婪,仿佛透過我的皮囊,在窺視著某種他極度渴求的東西。他的嘴唇翕動著,發出嘶啞、漏風般的聲音,每一個音節都像生鏽的鐵片在摩擦:

“時間…到了…”

他枯瘦的身體爆發出與年齡完全不符的恐怖力量,攥著我腳踝的手像液壓鉗般收緊,骨頭被捏得咯咯作響,劇痛鑽心。他猛地發力,將我往那片死寂幽暗的水裡拖拽!

“它…餓了…”

冰冷的池水瞬間浸透了我的褲腿,那寒意如同活物,順著皮膚瘋狂地向上蔓延,直抵心臟。我的一半身體已經被拖入了水中!絕望像冰冷的海水灌滿了我的胸腔。我另一隻腳瘋狂地蹬踹著,踢在張伯枯瘦卻堅硬如鐵的小腿上,發出沉悶的“砰砰”聲,他卻紋絲不動,反而露出一個扭曲得近乎獰笑的表情。

“放開我!張伯!放開!”我嘶吼著,聲音因為極度的恐懼和窒息感而變調。雙手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徒勞地抓撓,指尖傳來皮肉撕裂的劇痛,卻無法阻擋身體一寸寸滑向那片吞噬一切的幽暗。

水已經漫過了我的腰際,冰冷刺骨,那股下墜的力量更加沉重。張伯那渾濁而貪婪的眼睛近在咫尺,渾濁的眼白裡映著我扭曲驚恐的臉。他的嘴角咧得更開了,露出殘缺發黃的牙齒,像是在無聲地咀嚼我的恐懼。那嘶啞的聲音帶著一種令人作嘔的興奮,一遍遍重複著:“時間到了…它餓了…”

我最後的掙紮幾乎耗儘了所有力氣,肺部因嗆入冰冷的池水而火辣辣地疼,每一次喘息都帶著溺水者特有的、絕望的嗬嗬聲。身體在冰冷的水中和張伯非人的力量雙重作用下,沉重地、無可挽回地向下沉去。視線開始模糊,意識像被冰冷的池水浸泡的宣紙,一點點洇開、潰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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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冰冷的池水即將漫過口鼻,將我徹底吞沒的刹那——

我的右腳在絕望的亂蹬中,似乎踹到了水底一個凸起的東西。不是光滑的瓷磚,也不是淤泥,那觸感……堅硬,帶著一種粗糙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

像是……人的頭骨?

這個念頭如同最後一道閃電劈開混沌的黑暗,帶來一種超越恐懼的、極致的惡心和驚悚。我猛地打了個寒顫,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源自生命最深處的蠻力猛地爆發出來!我放棄了無用的掙紮,借著身體下沉的勢頭,腰部用儘全力向下一擰,被張伯死死攥住的左腳踝傳來一陣骨頭幾乎要被捏碎的劇痛,但身體也因此獲得了一個極其短暫的角度調整!

就是現在!

我空出來的右手,在冰冷的池水中,不顧一切地向下狠狠抓去!五指張開,帶著一種同歸於儘的決絕,猛地插向剛才腳底觸碰到那個詭異凸起的位置!

指尖瞬間穿透了冰冷刺骨的水層,觸及了水底。

觸感……濕滑,粘膩。不是想象中的堅硬骨頭。

是頭發。

冰冷、濃密、如同在水中浸泡了千萬年的海草般糾纏在一起的……人的頭發!

那頭發異常的長,異常的多,像一張冰冷的、巨大的水底蛛網。我的手指深深地陷了進去,指尖甚至觸到了某種……柔軟而富有彈性的東西,被這濕漉漉的發絲緊密包裹著。

頭顱!

我的指尖正死死地扣在一個沉在水底的人的頭顱上!

“呃——!”

一聲非人的、短促到極致的抽氣聲,猛地從我背後傳來。那聲音充滿了難以言喻的驚駭和劇痛,仿佛被燒紅的烙鐵燙穿了靈魂!

攥著我左腳踝的那隻冰冷鐵鉗般的手,驟然鬆開了!

那股將我拖向深淵的恐怖力量,消失了。

身體驟然一輕,巨大的慣性讓我整個人向前撲倒,口鼻瞬間沒入冰冷腥臭的池水中,嗆了一大口。我手忙腳亂地掙紮著,雙腳在水底胡亂蹬踏,雙手在水麵拚命撲打,終於掙紮著將頭重新露出了水麵。

“咳!咳咳咳!”我劇烈地咳嗽著,冰冷的池水混合著胃裡的酸液湧上喉嚨,火辣辣地疼。肺部像破舊的風箱般嘶鳴著,貪婪地攫取著混著雨水的空氣。

顧不上回頭,求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我手腳並用,像一條瀕死的魚,拚命地、笨拙地向著池岸的方向撲騰、攀爬。冰冷的池水如同無數雙冰冷的手,戀戀不舍地拖拽著我的雙腿。濕透的衣服沉重得如同鉛塊。

終於,手指觸碰到了粗糙冰冷的水泥池沿。我用儘最後一絲力氣,猛地將上半身撲了上去,沉重的喘息著,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劫後餘生的顫抖和溺水後的痛苦嗚咽。

這時,我才敢回頭。

水麵,在暴雨的擊打下,終於不再死寂,蕩開一圈圈混亂的漣漪。手電筒微弱的光,斜斜地打在水麵上。

那裡,隻有渾濁動蕩的池水。張伯……不見了。

就像他從未出現過。隻有我左踝上那圈深紫色的、帶著汙黑指印的淤痕,和骨頭深處傳來的陣陣悶痛,證明著剛才那場噩夢般的拖拽絕非幻覺。

我的目光下意識地投向水麵之下,投向剛才右手抓下去的地方。

幽暗的水底深處,似乎有某種東西在緩緩地……蠕動。

像一大團糾纏不清的黑色水草,無聲地搖曳著,又像無數根冰冷的手指,在水中輕輕地招搖。

那片區域的池水,顏色似乎比其他地方更深,更濃,濃得像化不開的墨,又像是……沉澱了太久、太久的血汙。它靜靜地鋪在水底,無聲無息,卻散發著一種比池水本身更加刺骨的、令人靈魂凍結的惡意。

雨點瘋狂地砸落,敲打著水麵,敲打著我的頭臉,冰冷刺骨。

我癱在冰冷的池沿上,渾身濕透,劇烈地喘息著,每一次吸氣都帶著肺部的灼痛和喉間的腥氣。左踝的劇痛一陣陣襲來,深紫色的淤痕在慘白的手電光下觸目驚心,像一道來自來自地獄的烙印。

目光死死地盯著那片幽暗的水底。那團墨色,那蠕動的陰影,像一塊巨大的、冰冷的水底苔蘚,又像某種沉睡的龐然巨獸的皮膚。剛才指尖那種濕滑粘膩、如同抓住無數冰冷發絲的觸感,清晰得令人作嘔。還有那包裹在發絲下,柔軟而富有彈性的觸感……

頭顱。

我抓到的,絕對是一個沉在水底的頭顱!

“姐……”一個破碎的音節從我顫抖的唇間溢出,帶著絕望的哽咽。那張倒映在水麵上的、蒼白如紙的臉,那雙空洞的眼睛,再次清晰地浮現在眼前。是她嗎?那個被我抓住的…是她嗎?還是…張伯?或者…是彆的什麼東西?

巨大的恐懼和悲傷像冰冷的潮水,一波波衝擊著我搖搖欲墜的神經。我猛地收回目光,不敢再看那深不見底的墨色水域。掙紮著想爬起來,逃離這個吞噬一切的魔窟,手腳卻軟得像煮爛的麵條,根本不聽使喚。每一次試圖用力,左踝的劇痛就讓我眼前發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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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水麵突然傳來異響。

不是雨點砸落的“劈啪”聲。

是氣泡。

一串細小的、密集的氣泡,從水底那片最濃的墨色陰影的中心,無聲無息地冒了上來。它們穿過渾濁的水層,在靠近水麵時破裂,發出極其輕微、卻又異常清晰的“啵…啵…”聲。

緊接著,第二串氣泡冒了上來。

然後,是第三串……

氣泡越來越多,越來越密,像水底有什麼東西在劇烈地呼吸,又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下麵,無聲地、低沉地……笑。

那詭異的“啵啵”聲,在暴雨的轟鳴中,微弱得幾乎難以察覺,卻像帶著鉤子的冰針,精準地刺穿耳膜,鑽進我的腦子裡。

一股難以形容的寒意瞬間攫住了我,比剛才浸透骨髓的池水更冷百倍。我僵在冰冷的池沿上,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連呼吸都停滯了。眼睛死死地盯著那片不斷冒泡的墨色水域。

氣泡越來越密集,破裂的聲音連成了一片細微而持續的“咕嚕”聲。

突然,在那片墨色的中心,就在氣泡最洶湧的地方——

水麵極其輕微地,漾開了一個小小的漩渦。

不是水流自然形成的旋轉,更像是有某種無形的力量,從水底深處,輕輕地……攪動了一下。

漩渦的中心,那片墨色似乎微微地向上凸起了一瞬,形成了一個極其微小、幾乎難以察覺的弧度。仿佛……一張巨大而模糊的嘴,在水底無聲地咧開。

然後,一個聲音,一個低沉、含混、如同無數氣泡在喉嚨裡翻滾摩擦的聲音,穿透了水層,穿透了暴雨的喧囂,直接在我的腦海裡響了起來:

“嗬……”

那聲音裡沒有情緒,隻有一種純粹的、令人靈魂凍結的……饑餓感。

它餓了。

這個念頭像一道冰冷的閃電,瞬間劈開了我所有的僥幸和遲疑。恐懼化作了純粹的、求生的燃料。我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甚至感覺不到左踝的劇痛,雙手猛地撐地,身體像離弦之箭般向後彈開,手腳並用地向遠離池水的方向瘋狂爬去!

手電筒的光柱在濕滑的地麵上亂晃,照亮了我身後拖出的長長水痕。我不敢回頭,不敢停下,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離開!離這片該死的水越遠越好!

冰冷的雨水衝刷著我的臉,混合著不知是淚水還是池水的鹹腥。直到後背重重撞上那圈冰冷、鏽蝕的鐵圍欄,堅硬的鐵條硌得生疼,我才猛地停下,像瀕死的動物一樣蜷縮起來,劇烈地喘息、乾嘔。

我背靠著冰冷的鐵欄,像被抽掉了骨頭,癱軟在濕透的水泥地上,隻有胸腔還在劇烈地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溺水般的灼痛和無法抑製的顫抖。雨點毫不留情地砸在臉上,冰冷刺骨,卻無法熄滅體內那團由恐懼點燃的火焰。

目光越過幾米外那片死寂的水麵,死死釘在泳池中央那片墨色的水域上。氣泡不再冒了。漩渦消失了。水麵隻剩下暴雨砸落的混亂漣漪,那墨色也仿佛重新沉入了無底的深淵,隻剩下幽暗、渾濁的一片。

但那最後一聲水底的“嗬……”,那聲音裡透出的、冰冷無邊的饑餓感,卻如同跗骨之蛆,死死地纏繞著我的神經,一遍又一遍地在死寂的意識裡回響。

它餓了。

七年……它在等下一個……

張伯枯槁的臉和他空洞貪婪的眼神再次浮現。他最後被拖下去時……那聲驚駭的抽氣……他成了“它”的食物?還是……他本身就是“它”的一部分?

一股難以言喻的惡心感猛地衝上喉嚨。我捂住嘴,乾嘔了幾下,卻什麼也吐不出來,隻有冰冷的酸水灼燒著食道。

姐姐……李薇……水麵上那張蒼白的臉,水底那被我抓到的頭顱……

她還在下麵嗎?在那片濃得化不開的墨色裡?

這個念頭帶來的不是悲傷,而是一種更深的、令人窒息的恐懼。如果她還在下麵,那她還是我的姐姐嗎?還是……已經變成了“它”的一部分?就像張伯那樣?

手電筒微弱的光柱,在我無意識的顫抖中,微弱地掃過水麵。光斑的邊緣,似乎掠過一點異樣的反光。

不是水光的反射。

像是……某種金屬?

我的心臟猛地一抽。那位置……就在靠近池壁的地方,離我剛才被拖下水的位置不遠。我強忍著左踝的劇痛和身體的虛脫,艱難地、一點點地撐起身體,將手電筒的光柱,小心翼翼地、聚焦地投向那片水麵。

渾濁的水下,光線艱難地穿透。在靠近池壁的淺水區,池底鋪著的白色小方瓷磚清晰可見,上麵覆蓋著一層薄薄的淤泥。就在那淤泥之中,靠近池壁的角落……

半掩在淤泥裡,一個東西靜靜地躺在那裡。

暗沉的金屬光澤,邊緣似乎有些磨損。巴掌大小,長方形。

一部老式的、翻蓋手機。

我的呼吸瞬間停滯了。

姐姐李薇……她用的就是這種老款手機!她失蹤那天,身上就帶著它!後來警方在池邊搜尋過無數次,甚至抽乾了池底僅存的少量汙水,掘地三尺,卻什麼也沒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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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出現在這片剛剛吞噬了張伯、顯露出無邊惡意的水池裡?

是“它”……故意留下的?

一個冰冷的、充滿惡意的誘餌?

就在這時——

“嗡…嗡…嗡…”

一陣沉悶的、極其微弱的震動聲,穿透了水層,穿透了嘩嘩的雨聲,極其微弱地傳入了我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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