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竹看著我的神情,活像在看世上的某個未解之謎,她的語氣,既是恨我不爭氣,又在不可避免地心疼我。
“霜,你千萬不能這麼想知道嗎?”
“你如果真的這麼想,你就沒救了,你沒辦法自救,因為你已經為了愛彆人完全放棄自己了,其他人更沒辦法救你。”
我痛苦地閉了閉眼睛,“……是這樣,你說的沒錯。”
“我不能這麼想,我不該在他這麼對我之後,還不斷為他做下的事找出合理的解釋。”
雨竹狠狠點頭,“沒錯,就該這麼想才對!”
“而且就算他有苦衷、他做下的那些糟心事真的有合理的解釋,霜你依舊不能原諒他,因為他對你造成的傷害是切切實實存在的。”
我咽下溢滿口腔的苦澀,順從雨竹的話點頭。
雨竹此刻像極了要渡我過苦海的菩薩,字字誠懇。
“再說了,他一大總裁,有權有勢,能有什麼苦衷什麼難言之隱,恐怕他這輩子都不知道苦是什麼滋味!”
“不限於你們在一起的那段時間,就你認識他以來,你有見過傅大總裁吃癟或者向彆人妥協嗎?”
我思索片刻,茫然地搖了搖頭。
傅景澄…是個很霸道的人,吃癟和妥協在他身上從未發生過,即使他的模樣看起來和霸道毫不沾邊。
他生得冷漠又矜貴,如果不是我曾是他最親密的人,我也絕對無法發現隱藏在他冷漠眼眸底下的霸道和蠻橫,簡直就像個……
專製君主。
說起話來冷冷冰冰,好似毫無感情,可他總能用各種方式讓我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完成他想要我做的事。
這樣想來,傅景澄好像是個pua大師?
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我搖搖頭,幾乎要笑不出來,“我不理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喜歡阮妍雙,我已經自覺斷開了和他的關係,他為什麼又要做這些似是而非的事?”
雨竹趕緊捧著我的臉鄭重道:“彆管,你就當他是個神經病。”
“神經病發病的時候是不需要邏輯的。”
“這麼想你就能釋然了。”雨竹笑彎了雙眼,“你隻需要做好你自己就好,說斷就斷,絕不反複。”
我遲疑地點點頭,雨竹不放心道:“你發個誓。”
“那我對天發誓?”
“不,老天爺是多玄乎的主兒,你對著你自己發誓!”
“以後你在傅景澄有關的事情上,一定能做到問心無愧,絕不會…”雨竹很是複雜地看著我,“絕不會對不起五年前那個無悔付出的你自己。”
我一怔,緩緩點了頭。
是啊,人活這一輩子,不就是要對得起自己嗎?
如果我為了喜歡傅景澄而自輕自賤、不把自己的感受當感受、不把自己的痛苦當痛苦,那我這樣活著又有什麼意義呢?
見我立了誓,雨竹很是開心,她為了轉移我的注意力,又說起南耀投毒的事。
“之後治安局應該不會因為這事再找你了吧?要不老是被請到局子裡喝茶…也挺難受的。”
我當即把我和兩位警官交流的過程簡要概括說給雨竹,她很是納悶。
“為什麼治安局可以根據一個錄像就判斷你是嫌疑人,就算有其他人的‘佐證’也不正常吧,那水杯就隻在你桌子上出現過?”
我忽然被這話驚醒,是啊!監控都能拍到下毒的水杯出現在我桌子上,那怎麼沒有拍到水杯是怎麼從我的桌子上消失、又被耿瑩瑩“誤打誤撞”喝下去的呢?除非…
能查的到的監控,就隻有這些。
是了,阮妍雙既然費心思為我準備了這一局,又怎麼會那麼輕易地讓我找到洗清嫌疑的證據。
“剩下的監控…被毀掉了。”我對著雨竹肯定道。